“不成!”不等宋弈說話,鄭轅一拍桌子騰的一下站起來,眯著眼睛盯著宋弈,道,“既是要喝酒,不喝醉怎麼能算喝酒,接著喝!”一副不把宋弈灌醉誓不罷休的樣子。
宋弈淡淡一笑,挑眉道:“再上酒!”他話落,方徊又重新提著幾罈子進來……
如此一直喝到子時,錢寧急的團團轉,他今兒還要去萬壽宮當值呢,可宋弈和鄭轅全然一副不肯走的樣子,難不成他要陪著熬一宿?
“二位。”錢寧圍著桌子轉,“聽雜家說一句,這喝酒適可而止就成了,可不能玩命的喝,今兒就算了,到此為止!”
鄭轅已有七分醉,他撐著站起來,扶著桌子走到宋弈面前,冷笑著道:“宋九歌,你說,還喝不喝?”
“鄭六爺捨命想陪,我宋某如何能做那掃興之事。”宋弈說著,一頓,道,“再拿酒!”
鄭轅似笑非笑,目露殺氣的望著宋弈:“宋大人可真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一頓又道,“這酒量無底,但心卻若針眼,可惜可惜!”
“鄭六爺這話說的可真是怨氣滔天哪。”宋弈毫不在意鄭轅的敵視,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
鄭轅瞧不得他這副樣子,一拍桌子奪了宋弈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喝道:“宋九歌,你要去死我管不著你,可你這樣我就看不下去,你什麼意思,當初求親時可是一臉真摯誠意十足,這不過成親才數月,你就將她一人丟在家中,整日在外花天酒地?!為了朝中那點事,你竟還怨她。你就是個偽君子!”
宋弈一怔,歪著頭看著鄭轅,忽然笑了起來,擺著手道:“鄭六爺醉了,今兒就到此為止吧。”說完就打算朝外頭走,鄭轅氣的不行,啪的一聲砸了酒罈子,指著宋弈道,“你要是不好好珍惜,你當初何必娶她!”
“這是宋某的事。”宋弈挑眉目光不善,“你若太閒便去樓下看看歌舞,我宋某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她既已經嫁給我,便就是我宋九歌的人,是好是壞自有我護著她,用不著你在這裡越俎代庖!”
鄭轅大怒呼啦一聲將桌子掀了,一副氣怒在胸要動手的樣子,錢寧哎呀一聲上去將鄭轅拉住,宋弈啪的一聲開啟門,才發現外頭站了好些人正朝裡頭看熱鬧,宋弈哼了一聲,昂著頭負手出了門。
鄭轅推開錢寧,衝著外面大聲喝道:“宋九歌,你不要太過分!”
“哎呦,這都鬧的什麼事兒。”錢寧跺腳,帶著自己的人就追著宋弈出了望月樓,在樓外追到宋弈,他氣喘吁吁的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也太沖動了,說翻臉就翻臉!”
宋弈笑笑,朝錢寧抱拳道:“實在抱歉,宋某意氣了。”
“算了,算了,雜家也不說你了。”錢寧望著他就嘆道,“我看你鬧一鬧向世人露個底就成了,再這樣下去,勢必要壞了你的名聲。依我看,嚴閣老既然向你遞了梯子,你就坡下驢得了,和和氣氣的回去當差,聖上高興,你也安安全全的過了這關,豈不是皆大歡喜。”
宋弈不解的看著錢寧,彷彿沒聽懂他的意思。
“你可比別這樣看我。我承認我今兒是受了嚴志綱所託,來勸你接了嚴家的帖子。可是這事兒對你也沒什麼害處啊,你去一趟喝幾杯酒說幾句客套話,明兒就能順順利利的回行人司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何必端著架子不放下呢。”錢寧擺著手,一副無奈的表情……
宋弈哈哈大笑,和錢寧道:“行,那我就聽您的,接了嚴府的帖子,到時候公公可一定要來做個見證,也讓大家看看,我宋九歌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說著一頓,道,“後日,後日宋某有空,除此時間宋某可就不奉陪了。”
你還不小肚雞腸哪,跌了一跤就開始就地裝瘋賣傻,有幾個人像你這樣的。錢寧腹誹完,擺著手和宋弈道:“行,你說哪天就哪天。我這就給嚴家回個信兒。”說完,招呼宋弈身邊的常隨過來,“快送你們爺回去,別叫他再去吃酒了。”
宋弈的常隨應是,扶著宋弈。
錢寧上了轎子催著道:“快走,快走,雜家耽誤了這麼長時間,聖上定然是惱了雜家了。”
宋弈目送錢寧走遠,悠然回頭,就看到不遠處鄭轅負手站在暗影處,他淡淡一笑,轉身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緩步往家走著……
鄭轅直到看不到宋弈的身影了,才負手踱著步子往馬棚而去,他身邊的常隨就低聲道:“爺,恕屬下直言,您這樣和宋大人一鬧,明兒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這樣對您的名聲可不好鬼王的紈絝寵妃。”還是為了宋太太,爺還要不要成親了,別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