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員外等人全部抓起來……可是宋弈這麼一說,他頓時愣住,他什麼意思?
嚴安戒備的看著宋弈,遲疑起來。
“怎麼了?”聖上望著嚴安問道,“難道你還有什麼顧慮不成,可是這秦昆有什麼問題?”
嚴安一聽立刻否決道:“不是,秦大人恪盡職守從沒有問題。”聖上頷首,道,“那就這麼辦,你替朕擬一份手諭派人速速送去揚州,令秦昆十日內必須把這事兒辦妥了,否則他這個兩淮鹽運使也不要做了!”
嚴安立刻應是,心裡頭卻七上八下的想不明白宋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心神不寧的在偏殿替聖上擬了手諭,讓人送去揚州,八百里加急兩日功夫就到了秦昆手中。
秦昆正等著這封手諭,聞言立刻就從巡撫衙門借調了五百兵士直往太倉而去。
隔日陶然之身穿銀絲道袍,在殿外例行每日的齋醮,自聖上搬到西苑後,陶然之的齋醮聖上每日清晨必親自前往……一時間殿前煙霧嫋嫋,頌吟聲宛若蜂蠅之聲,不絕於耳。
聖上端肅,虔誠的盤腿坐在蒲團之上,與平日大相徑庭。
齋醮結束,陶然之便會例行扶乩今日兇吉,等錢幣落地,聖上問道:“如何,是兇是吉?!”
“聖上!”陶然之猶豫的道,“是……兇卦。”
聖上臉色一變走過來,望著錢幣問道:“如何說,天師有何指示?”
“此卦象上說‘子啟生,異心亂政’”陶然之說完,一臉茫然的望著聖上,聖上也是不解,問道,“怎麼會有這種卦象,什麼意思。”
陶然之微有思索,沉聲道:“聖上可記得商紂子啟?”子啟乃紂王庶兄,因不滿紂王暴政而投靠文王,後建宋國,對與紂王來說,子啟便是不忠之人。
聖上當然記得,他只是不明白天師為何突然給他這樣的指示,簡直有些莫名其妙……他憂心忡忡的道:“你再算一卦,問清楚,天師到底何意。”
“此乃天機。”陶然之輕聲道,“貧道以為若是再問天師恐怕也不會再有答案。”
聖上轉身,正看見嚴安大步而來,他招手喊來嚴安,將陶然之卦象告訴他,問道:“這什麼意思,朕和紂王怎麼能一樣,再說,朕也沒有兄長。”
嚴安若有所思,想了半天忽然出聲道:“聖上這卦象莫不是在告訴您,提防姓宋之人?”頓了頓又道,“商亡後,子啟建宋國,這卦象會不會是指這件事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姓宋?聖上立刻就想到了宋弈,他蹙眉道:“朝中姓宋之人寥寥無幾,莫不是暗指九歌?”他擺擺手,否認道,“九歌一無權,二無勢的,他如何亂,再說,他對朕忠心耿耿,不可能有異心。”說著,指著陶然之的錢幣,道,“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你再算一卦!”
嚴安上前一步,輕聲道:“你可記得宋墉……”不等嚴安說完,聖上便打斷他的話,道,“懷中,你這可不夠意思,九歌在我面前可從來沒說過你的不是。”說著往外走,邊走邊道,“這事兒都別提了。揚州可有訊息回來,秦昆如何處理的?”
嚴安露出慚愧之色來,笑著上前道:“老臣也是就事論事,聖上可千萬息怒,別傷著身子。”又道,“揚州暫時沒有訊息回來,不過,太倉縣令上了奏疏,說兩邊僵持難下,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請求朝廷早日做定奪。”
聖上微微頷首:“再下手諭,催促秦昆速速解決此事。”
嚴安應是,回頭朝陶然之看了一眼,今天這一試探,他也明白了宋弈在聖上眼前的重要性,他沒有想到,宋弈不過兩年前開始在西苑走動,這麼短的時間,他就能得聖上如此袒護。
嚴安眉頭微蹙,隨著進了殿中,他將太倉縣令上的奏疏奉給聖上,聖上隨手翻翻,隨即咦了一聲,指著上頭問道:“他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封彈劾宋弈的摺子,上頭寫著保定廖氏的廖彬,乃是兵部給事中廖傑的胞兄,還查到長蘆鹽商便是受廖彬鼓動罷工。
宋弈和廖傑是同科,兩人關係匪淺,並不是秘密。
閔縣令還說前年金員外的船沉沒,當時在船上的人就有宋夫人身邊的家僕,隨後宋大人的常隨也趕至事發之處,還幫金員外打撈沉船,尋找失事的僕從,事後金員外還曾重金答謝宋大人,至於如何答謝他並未查到,但確有此事,並有金員外家僕作證!
其後閔縣令又查得當時那艘沉船裡裝的,一半是由鹽引領取的官鹽,而另一半則是來路不明的私鹽,所以,閔縣令懷疑金員外和廖彬都是受宋弈指使鼓動。
“聽說,廖傑打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