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長留在此處,她從屏風後走出來,低聲道:“娘娘,妾身還有要事,必須立刻出宮!”她說完,不等太后反對,隨即又道,“娘娘不覺得陶然之出現在鍾粹宮很古怪嗎?”
太后沒有說話,幼清接著道:“此事現在還未明瞭,具體如何您不清楚妾身也不清楚,但正因為如此,妾身才要去確認,留在這裡只會耽誤時間。若您找到人查證後,有疑問隨時遣人去問妾身,妾身隨時恭候!”她的意思是說,您如果懷疑我,隨時都可以來問她。
“好!”宮中進出都有記錄,幼清說的是不是假話她查一查就知道了,太后怕的是幼清背後謀算她,不過,看她這個樣子,焦急不像是假的,她心裡便了有數……恐怕對方衝的不是她,而是宋九歌夫妻兩人,“哀家讓人送你出去。”
幼清謝恩,由坤寧宮女官領著出了坤寧宮。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謝嬤嬤才回來,身後帶著一個小內侍,卻不見周琴的身影,太后皺眉,謝嬤嬤解釋道:“奴婢尋遍了宮裡內外,不見周琴的身影。”
也就是說,周琴不是死了,就是逃走了!
太后沒有說話!
這邊,賴恩將陶然之帶回了萬壽宮,聖上正與內閣六位閣老以及除了戶部以外的各部尚書在議論戶部賬目的事情,賴恩大步進去,回道:“聖上,陶然之已經就擒,請聖上裁奪!”
“找到了?!”聖上眯起眼睛,喝道,“給朕帶上來天縱奇緣之傾城公主無情王!”
賴恩應是,將穿著一身內侍袍服剃了鬍子的陶然之提溜了進來,往地上一摔,陶然之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聖上饒命,聖上饒命啊!”
“狗東西!”聖上怒拍龍案,喝道,“你將朕吃的出了病,朕關你難道關錯了不成,你長肥了狗膽竟然敢逃走!”
陶然之依舊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求著命!
夏堰站在一邊,和單超對視一眼,兩人皆沒有說話,又同去看嚴安,只見嚴安心平氣和的站著,目不斜視,莫說氣怒和害怕,便是連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
夏堰眉頭微蹙,想到了方才宋弈匆匆出宮時說的話,太后娘娘將方幼清請去了宮中……而正好這麼巧,陶然之今天也在宮中被抓。
“你說,你為什麼要加害朕,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聖上起身,怒瞪著陶然之,虧他這麼多年寵信他,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竟然要害他!
陶然之搖著頭:“聖上,貧道沒有,貧道真的不是有意要加害您啊,聖上!”他一口咬死了說沒有。
“給朕打!”聖上指著陶然之對賴恩道,“就在這裡,打到他說話為止。”
賴恩應是。
堂上沒有一個人敢這個時候開口,即便是落井下石也不敢站出來!
“聖上,貧道冤枉啊!”陶然之磕著頭,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賴恩親自操了手臂粗的大棍,由兩個內侍摁住陶然之,一棍子呼呼生著風的打了下去,陶然之啊呀一聲,就疼暈了過去,錢寧立刻指揮著人打了水過來,將陶然之潑醒……
陶然之疼的嗷嗷的哭,埋頭在地上,嘴裡咕嚕咕嚕不知說著什麼。
砰砰的又是兩棒子,夏堰直皺眉撇過頭去,正在這時陶然之受不了了,他大喊道:“貧道招了,招!”
聖上擺了擺手,賴恩停了下來,聖上道:“說,你為何害朕,是受何人指使!”
“是……是……”陶然之撐著跪起來……在場的各人不由自主的朝後縮了縮,誰知道陶然之這隻瘋狗會咬誰,只要被咬到了那可就是一身騷啊……
前殿頓時安靜下來,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並著錢寧和張瀾都屏住了呼吸。
陶然之哼哧哼哧的忍著疼,手臂一抬徑直不拐彎的就朝嚴安指了過去:“聖上,是嚴閣老,嚴閣老指使微臣下毒的!”
有人咳嗽了幾聲,像是沒忍住驚訝而岔了氣一般。
嚴安臉色一變,驚愕的看著陶然之。
夏堰渾身一怔,怕是自己聽錯了一般看向單超,單超也與他一樣正滿臉的驚駭,單超如此,郭衍也是如此,所有人臉上都是不敢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似的……要知道,陶然之和嚴安的關係,那是朝野皆知的,兩人坑瀣一氣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想當初,陶然之能進宮,那也是嚴安引薦的。
陶然之怎麼會指證嚴安?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最重要的,他們寧可相信嚴安自殺,也絕不會相信嚴安有這個膽子或者立場去殺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