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有事你就喊我。”便走了。
採芩就猶豫的在門口做著針線曬太陽,心裡頭越想越糊塗,不明白周長貴家的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採芩。”周長貴家的去而復返,指了指外頭,壓著聲音道,“你去請太太起來,郭夫人身邊的周媽媽來了,說是郭夫人有事要和太太說。”
採芩應了是,丟了手裡的活忙進了房裡,過了一刻將周媽媽請了進去。
幼清請周媽媽坐,笑問道:“郭老夫人和郭夫人近日可好?”
周媽媽生的微胖,面板黑黑的,但為人很和氣的樣子:“老夫人和夫人都挺好的。”她笑著將手裡一直捧著的請柬遞給採芩,和幼清道,“秋高氣爽,我們府裡的菊花都開了,夫人尋思著設個宴,就請了好些夫人太太們過府熱鬧熱鬧,奴婢今兒來就是給您下帖子的。”
幼清眉梢微挑接過了請柬在手中翻開了看了看,上頭寫的與周媽媽所言相同,她有些驚訝,郭府向來低調,怎麼突然要大張旗鼓的辦賞菊宴呢……
難道是因為郭大人的官職,郭夫人決定和外頭多走動走動?
倒有這個可能。
若這麼論起來,那姑母也該多出來走動才是。
她心裡轉了一圈,點頭道:“九月十六,我記得了,勞煩您和郭老夫人郭夫人說一聲,勞她們惦記,屆時我一定赴宴。”
周媽媽笑著應是:“那奴婢就告退了。”說著站了起來,採芩送她出去,遞了個荷包給周媽媽,“勞您跑一趟。”
“宋太太客氣了。”周媽媽接了荷包,笑盈盈的走了。
採芩回到房裡,見幼清將請柬放在桌子上,她笑著道:“這還是您成親以來頭一回赴宴呢。”她笑著將周媽媽方才用的茶盅收起來交給小瑜,又道,“您打算穿什麼衣裳,那件銀紅色的好不好,豔麗的顏色適合您。”
幼清失笑,道:“你都說了我是頭一回,自然要謙虛些才成,更何況,郭夫人請去的夫人,無論年紀和官階都該比我們高,我們更不該張揚!”她想了想吩咐道,“挑件妃色妝花褙子就成!”
採芩應是,挑了件妃色的褙子,又忍不住拿了件桃紅的比在手裡,幼清輕笑指了指妃色的道:“就這件,你拿去熨了掛著,去不去這宴等晚上老爺回來我問問他的意見。”
採芩就想到周長貴家的說的話,點著頭道:“那您今兒中午不給老爺做飯了?”
“做
唐朝大宗師!”幼清說著穿鞋下來,褪了手上的鐲子,“綠珠呢,怎麼一上午沒見著她。”說著,和採芩一起往外走,採芩回道,“綠珠好像在後院呢,說開春後要在後院的倒座種葡萄,江大哥在幫她葡萄架呢。”
這丫頭,現在除了江泰的事情,眼裡就沒別的事兒了:“等明年她及笄了,就把她嫁了,省的整日往江泰跟前跑!”
採芩抿唇輕笑,陪著幼清往廚房去,剛走了一半兒,蔡媽媽匆匆追了過來,回道:“太太,門口有位廖太太來拜訪,說是廖大人的母親。”
廖太太,廖大人的母親?她怎麼會來拜訪她?幼清心裡轉了一遍,原地打了個轉對蔡媽媽吩咐道:“先將人請去宴席室,我馬上過來。”便回了房裡,將剛才褪的首飾重新戴上,整理了衣裳就迎了出去。
就望見院子裡一位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穿著件青蓮色撒牡丹花妝花褙子的婦人走了進來,容長臉生的富貴圓潤,一雙長眉飛揚,眉宇間竟有股若隱若現的俠氣,她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保定廖氏的當家主母,是這個樣子。
像是在外頭走動的女掌櫃般,有股子豪爽之氣。
“廖夫人!”幼清走過去朝廖太太行了禮,廖太太側身讓開,快走幾步上前攜了幼清的手,滿臉笑容的道,“這就是宋大人的新媳婦啊,長的可真俊俏。”說著褪了手上戴著的一隻翡翠玉鐲套在幼清手腕上,“我臨時起意來,沒有打擾你吧。”
“夫人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打擾。”幼清順手扶著她往宴席室去,“常聽宋大人提起您,說您是女中豪傑,我還盼著您來京城,我也好有機會去拜訪您,卻不料讓您親自來了,是我這個做小輩的失禮了。”
廖太太暗暗點著,她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若是宋夫人不是那會講話的,她就直接明瞭的把話問了,若是宋夫人是那小姑娘家的脾氣,那她也不多留,只等改日請宋弈再過府問他就好了,卻沒有想到,宋弈娶的小媳婦不但見著生人不怯場,還能八面玲瓏的應對著她。
小小年紀,能做到這樣,非常的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