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東進內海的!”
錢寧聽著一頓看著蔡彰,挑著眉梢陰陽怪氣的道:“你是說把這件事的責任推在粵安侯的身上?”
“這麼不能,他離那麼遠,我們說什麼做什麼,等訊息到他那邊事情都定下來了,他還能做什麼。”蔡彰冷笑了一聲,又道,“眼下啊,最重要的是想想,這麼才能把這責任推走,至於那批浪人不用你我操心,寧波府出了什麼這麼大的事,他們也怕背不了這責任,無論出多少的兵力,都不能留。”不是將那些人殺了,就是將他們趕出內海不得再入境。
“不成。”錢寧擺著手,“這法子不成!”
蔡彰將摺扇一收,啪的一聲震在錢寧心頭,他站起來看著錢寧一臉冷嘲:“我說錢公公,您不會這個時候還想著保忠臣吧,我平日可沒瞧出來,您心頭還有這份正義之感!”
“呸!”錢寧對著蔡彰啐了一口,道,“雜家是在想,這事兒辦不成。您可不要忘了,當初粵安侯是寫了奏疏進京詢問的,是咱們和聖上拍板說一定沒事,聖上才批覆讓粵安侯不用管,眼下倒好,雜家這臉都快被打腫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蔡彰擺著手道,“難不成你就看著好不容易重開的海禁,好不容易你從張瀾手裡搶來的市舶司控制權就這麼雞飛蛋打了?咱們沒事做是小,但是聖上沒銀子賺是大,你可想好了,天怒難平啊!”
錢寧眉頭越蹙越緊。
蔡彰轉過頭又冷聲道:“這事兒不但影響到海禁,還影響到宮中儲君的事,咱們事情多著呢,你仔細想想吧。”
“儲君的事?”錢寧一直把視線放在海禁上,還沒有轉過神來,聽蔡彰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明白過來,驚愕的道,“你是說,宋九歌會將這次的事放大,和琉球刺殺二殿下的事綁在一起?”
蔡彰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要不然呢,所以我說,這事宜早不宜遲,你必須要想出對策來,稍遲一步,就得被宋九歌搶先了。”
“真是急死雜家了。”錢寧拍著桌子,道,“這琉球的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沒事兒刺殺什麼二殿下,這不是添亂嗎。”
蔡彰又在椅子上靠坐下來,道:“那你得去問他們去啊!”
“成!”錢寧露出決絕的樣子,顯然已經下了決定,“雜家這就去西苑,將此事稟告給聖上,一併將責任推出去給粵安侯,由他頂這個罪名。”又道,“至於琉球使者刺殺的事雜家就管不著了。”他只管海禁的事,至於京中立儲的事,誰當太子對於他來說其實都不重要,只要不危急聖上的利益!
不過,就是不用腦子想,這儲君的位子也必然是趙承修的,有單超和宋九歌這班人籌謀,立儲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錢公公。”蔡彰喊住錢寧,道,“這事兒你得想好了,粵安侯是有意放這批人進內海的,還是無意為之……”
錢寧不耐煩的看著蔡彰,挑眉道:“蔡五爺,你有話就說,何必和雜家彎彎繞繞的,雜家看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如今反倒變的陰陽怪氣的。”
“您這話說的太傷了。”蔡彰笑了起來,恢復到吊兒郎當的樣子,“咱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的船可就要準備入海了,這裡頭還有楊公子接高利來的十萬兩,我輸不起啊。”
錢寧臉色這才好了一點,蔡彰又道:“你以為只要宋九歌不危害聖上的利益,他要輔佐誰和咱們沒關係,可是您想一想,聖上能活一百年還是兩百年?若哪一日聖上……”他壓低了聲音,“到時候你怎麼辦,難不成你要效仿古人殉葬不成?!”
錢寧冷嗤一聲,道:“雜家都多大年紀了,活不了那麼久,只要雜家在一天聖上好好的坐在龍座上,至於後人如何,可就不關雜家的事了。”他又沒兒子,又沒父母兄弟的,等他死了這天下愛誰坐,誰坐!
蔡彰沒有錢寧這麼灑脫,他身後還有濟寧侯府百十口人,還有那麼多人跟著他張嘴等吃飯,他蹙眉道:“這麼說來,我也要學著公公一不做二不休進宮了?”也把自己給淨身了。
“呸!”錢寧道,“埋汰雜家,你愛這麼折騰就去折騰去,雜家去見聖上!”話落就走了。
錢寧也沒有多留,待錢寧一走,他也大步出了門,剛一上街楊懋身邊的小廝就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五爺,我們少爺請您去一趟府中,他有事要和您商量。”
“告訴你們少爺,我現在沒空。”蔡彰哪有空去見楊懋,小廝見他不去,就道,“我們少爺說他聽到老爺說了什麼有關立儲的事,讓您去商量商量。”
蔡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