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家丁探問來的情況說了一遍:鄭文麒護著表弟、表妹往回走,不想被興奮的人流擠倒,身上被踩了幾腳!其中左手臂受傷較重,待被人救起送回應國公府的看棚後,就馬上乘車回府請大夫救治去了。
段玉苒聽完,心中的疑惑反而重了!她一個弱質女流都沒被擠倒,鄭文麒怎麼倒被擠倒還捱了踩?但她又覺得自己這種小人之心實在可恥!鄭文麒若真的受傷,也是為了保護他們!
三太太唸了句佛號,對段玉苒小聲地道:“改日我們得去應國公府好好向表少爺道個謝才是。”
“嗯。”段玉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太夫人聽聞鄭文麒受了更重的傷,臉色就變得好起來。看在大房與三房的人眼裡,都不禁暗中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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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有一場小騷亂,卻不影響龍舟賽的正常進行!
段玉苒對龍舟賽已經興趣缺缺,思緒開始整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及遇到的所有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鄭文麒今天的行為怪異!卻又抓不住頭緒!
繼而又想到與簡三爺交好、是壽蘭縣主表哥的顧衡!
以前只覺得顧爺雖然胖,卻通身有著普通商人所不具備的貴氣~!胖而不蠢、胖得有氣質說的就是顧衡這種人吧……
這個時代的男女婚配講究個門當戶對,王公貴族、世家勳貴之間的通婚,使得各府之間繞來繞去、多少都有些親戚關係!但這表親也分個遠近、親疏,壽蘭縣主與顧衡之間的熟絡不似血親較遠、兩家地位懸殊的親戚!
顧衡……姓顧,國姓。壽蘭縣主的母親是南陽公主,當今聖上的皇妹,也姓顧……
段玉苒打了一個激靈,心臟隨之一扭!
“四姐姐,你不舒服嗎?”站在二層看臺靠後位置的段玉菱發現身邊的段玉苒臉色不對,小聲地擔心問道。
“沒……沒事兒。”段玉苒用帕子拭了拭額角的冷汗,雙上根本沒往江面上看!
此時,龍舟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江面上和岸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數條顏色不一的龍舟在江面上如箭一般疾行!
即便是皇族,在宗室中也分個三六九等!像東盛郡王,也是姓顧,但沒有差事可做前,混得還不如忠勇伯呢!
宗室子弟中不乏也有插手商道者,但大多是手下有很多人替他們奔走、經營,像顧衡這種親力親為四處巡視生意的很是少見!這是不是意味著,顧衡雖然是宗室子弟,卻也和東盛郡王差不多,是與當權皇室的血脈較遠、家勢漸漸敗落之流呢?
雜七雜八想了很多,段玉苒想得頭都隱隱作痛了。
隨著岸邊人群的歡呼雀躍,八月十五之前的龍舟賽決出了勝負!
看棚離江面並不近,所以對比賽結果也看得不是真切,大房的人都焦急地等待徐管事回來報訊。
比賽結束大約一刻鐘的時辰,徐管事滿頭是汗的跑了過來,拱手道:“啟稟老太太、大太太、三太太、兩位奶奶及公子、小姐們,咱們伯府的龍舟今年得了個第四!”
“第四?”大太太臉上現出喜色,看向身邊的兩個兒媳。
黃氏自是喜悅,因為自己的丈夫也出了力氣,這份功勞有段三爺一份!
溫氏則強作歡顏,急急地問道:“前三名都是哪幾位府上?”
“回二|奶奶,第一名是應國公府的龍舟,第二名是七皇子的龍舟,第三名則是振威侯府的龍舟。”徐管事稟報道。
溫氏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七皇子?”大太太臉色微僵,“只道這位皇子是來看個熱鬧,想不到……”
“應國公府的七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竟在龍舟賽上奪了魁。咱們府上應該去給道個喜才是!”太夫人的側重點卻是不同,一聽鄭文昭帶領的龍舟得了第一名,跟她得了第一名似的開心!
這個拎不清的老太婆!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鄙視太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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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這一天,京城也是分外的熱鬧。前一天的龍舟賽還在被人津津樂道著。
段玉苒去了一趟琉光閣,挑了幾件琉璃擺件與首飾包好,命人分送至應國公府、承恩公府。因為她不知道壽蘭縣主住在哪裡,所以將謝禮一起送到承恩公府,請簡文植轉交。
看著面前錦盒裡擺著的琉璃葫蘆娃,段玉苒犯起了愁。
給顧衡的謝禮,她不想假手於人!可相交這麼久,她竟不知道顧衡的府邸在何處!
想了想,似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