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動也不動甘心被淋得透心的傻子。
略一蹙眉,他起身入雨幕,伸手才想將她領回,伍雀磬踮足一撲,雙手環過他的肩,便無比大力地一把將人抱住。
“馬叔叔,對不起……”
馬含光不動了,聽清她於自己耳側嚎啕大哭,比雨聲要響,比打在他面上的雨水更緊密而淒厲。
“怎麼了?”他按住肩頭問她,雖也見過她哭,但總歸是淚流滿面,還要強撐無事,卻從未見過她泣不成聲。
伍雀磬死死抱著人真連氣都不會喘了,這哭到後來,就不是被抬舉,不是受感動,而是她想他。
若然,馬含光連這些都感受不到,那對於昔日伍雀磬的念想就多少要被光陰沖淡幾分。
可他尚懂得相思之苦,更懂得求而不得,他不知自己出於何種心態安撫眼前的廖菡枝,原該毫不留情推開之人,他被她哭得後腦悶悶作響,他被她這種哭法連帶著胸口也窒痛發澀,便出手摟住了她。
再後來,也是他擁著她回了房。
馬含光給她擦了頭髮,給她找來該替換的衣裳,就像那晚山雨雷電,他衝來她的茅舍救人,屋倒砸中了他的脊樑。
他後來說要照顧她。
伍雀磬抽噎著把溼衣替換下來,角落裡轉出,見馬含光背身站在房中,腳邊積水。
“馬叔叔我給你脫袍子,衣服少幹得快。”她殷勤地湊上去。
馬含光回的是:“也好。”伍雀磬還當自己生幻聽。
房中無傢什,唯一張床,她便拖只餘褻衣的人去坐,深閨臥榻,這人也大大方方坐了,沒說什麼。
“頭髮要麼散開來,幹得更快。”
她已伸手,馬含光略一側首算是避過,雖然角度極小,但伍雀磬很懂那拒絕的意味,況且她也不小了,不好再學幾年前那般沒臉沒皮。
馬含光看她收手,便自己抬手將那髮帶扯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