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來一沓。”
“是大腹圓蛛。”馬含光瞧人吐得七葷八素的慘樣竟覺好笑,眸中被月光照得清亮,難得一見軟下幾分,開口問:“既不喜歡,何故還要逞能?”
伍雀磬擦了擦嘴,回頭望他:“怎能未開戰就輸了士氣,他當我怕,我偏不怕!咱們可不能讓他給看扁!”
馬含光笑著搖頭:“你不過吞了個螞蟻頭,就已吐得要死要活,逞強也不懂自掂份量,真不知這套跟誰學的。”
他見她起身,便似瞧見那一回有人咂麼著嘴品蝗蟲,一知真相卻又險些吐了整隻胃出來。馬含光一時恍惚,便靠近按了那少女一肩,手攥著袖口細細地為她擦去額上冷汗,一面又見她面色發青,笑嘲:“這臉白的,都無需敷粉了。”
伍雀磬仰著頭,直著眼,傻愣愣地看他。馬含光手下一頓,立時便將人放了開,面上笑意亦隨之盡失。“你稍待。”他轉身欲邁腳,衣衫卻被伍雀磬扯住。
“馬叔叔……”輕薄如紗的月色蒙了少女眼,沈邑所言不錯,此等月色是為凶兆,會令人頭腦不清。
“我取些水來給你漱口。”馬含光將她纖柔細指扯下,足下一點,人已騰空飛出。深寂夜色,身影幾處瞬閃,均隔了丈餘,再就不見蹤跡。
伍雀磬撇嘴,輕功高也不帶這樣用的。
須臾人便返回,染了一身夜露馨芳。馬含光單手掬水,銀晃晃,當中還有輪明月。
“這什麼功夫?”伍雀磬來勁,“怎麼能滴水不漏,我也要學。”
馬含光避開她,微抬了手至上方:“張嘴。”
伍雀磬道:“不要。”卻又扒低他的手,硬踮起腳尖,把嘴唇湊去他掌心盛著的山泉,小舌頭一伸,舔了一口。
又清又冽,伍雀磬埋著頭話音含糊:“這樣好喝……”
馬含光瞧她模樣,張口就嘲:“做什麼都沒副樣子,喝水也似只老鼠。”才會如此引人發笑。
伍雀磬當他又在貶自己,心中不忿,她當自己一隻靈巧的小喵般可愛,對方卻拿她當老鼠。猛地抬頭,一口水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