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回頭一見她,各自欠著身作鳥獸散。
伍雀磬猛地掉頭,什麼也不顧,誰攔也不攔不住,瘋了般往海岸去跑。
那人滿為患的賽場之內,有人雕樑畫棟要造寶閣,有人精雕細琢要摹古獸,有一人佔據著黃金要位,卻最為低調。因為他的沙基最矮、最纖細,只有一人的高度。無數的旁觀者於場外指指點點,見證他一日日將那夯實的沙堆雕刻出女子嬌柔的體態。直至面相初顯,那被臨摹之人才姍姍站在了人群的視線內。
作為琳琅莊的少莊主,作為萬極宮的少宮主,作為東越海濱遠近千里難覓的嬌俏美色,孔玎顏拋頭露面做了自家山莊沙雕的原型。多少人為一睹她芳容爭破了頭,多少人想見一見那成形的實物有多儀態萬千。今日,那不眠不休埋首雕刻之人,終於完成其作品的最後一筆勾勒。
孔玎顏作為真身,亦取下面上隱約遮擋多日的輕紗,回首一瞬,與其並立之塑像,渾然若雙生。
馬含光薄薄玄衫,挽了寬袖,一手纏著黑紗,面目為草笠所遮,便立於二“人”當前。
長天碧海,黃沙造物。這名原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新手,似那麼憑空冒出籍籍無名的一個人,竟於左右行家裡手的交逼夾攻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作品,且不乏大師風範。
要知道,武人之間所做的較量,哪怕是雕堆沙子,都不可能是單純的雅藝探討。再多的明文規則,耐不住一道渾厚內力隔空碎物,何況是那細小又繁多的流沙,輕輕一碰,脆弱不堪一擊。
馬含光前後左右,沙雕倒了又砌,唯獨他的,從始至終,毫髮無損。多少人暗暗角力,他周圍卻似有道牢不可破的氣牆,將一切隔絕在外,包括那渾似孔玎顏、叫在場之人無不引頸讚歎的美好沙作。
與此同時,伍雀磬衝出人群,有萬極壇眾保駕護航,一路暢通無阻,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