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讀書,像個潑皮懶漢一樣躺著曬太陽!難怪進了馬家,才提起你,人家就像是送瘟神一樣,急趕著送客!”
躺椅上同病相憐的凌韶吾、凌敏吾不料柳承恩進來,嚇得掙扎著就要從躺椅上起來。
凌韶吾目瞪口呆地問:“外祖父去了馬家?”
柳承恩冷笑道:“不然,還去誰家?”
“……馬家聽說我的名字,就趕著送客?”凌韶吾怔怔地問。
“你們,這是怎麼了?”柳承恩這才瞧見兩個少年都受了傷,狐疑地來回看了一遍。
二人具是為凌智吾的事受了傷,彼此互看了一眼,雙雙低下頭來。
柳承恩不由地著惱道:“就是因你這樣沒出息,才連累我陪著你丟了一張老臉!虧得我還以為門當戶對呢,誰知人家避你如蛇蠍。”
凌韶吾緊緊地咬著牙,攥著拳頭不言語,思來想去,不由地自嘲地想,難道還奢望馬家可憐他,將好端端的女兒許給他不成?
“說話!”柳承恩發狠地說道。
凌敏吾堆笑道:“老將軍,韶吾並不是因為貪玩才捱了打……況且,馬家瞧不上他,是馬家有眼無珠,實在怪不得韶吾。”掃見元晚秋捧著茶碗呆呆地站著,趕緊地給元晚秋遞眼色,叫她去找個能給凌韶吾解圍的人來。
元晚秋怔怔地站著,須臾明白凌敏吾的意思,將茶碗放在矮桌上,立時向外走去,眼看走到養閒堂外,眼瞅著凌詠年等老爺不在,凌智吾大步流星地走來,為躲開凌智吾,立時抬腳向三暉院走去,進了三暉院子裡,就立時將柳承恩如何盛怒說給凌雅崢聽。
凌雅崢仰著頭望著梧桐樹上空空的鳥巢,抱著臂膀思量一番,疑惑地問:“外祖父無端端去馬家提起哥哥做什麼?”
“小姐過去就知道了。”元晚秋低著頭背對著門,就好似防著凌智吾跟著一般。
“……我去,瞧瞧。”凌雅崢瞅著著,抬腳走向寸心館,到了寸心館外,聽見院子裡柳承恩還在恨鐵不成鋼地罵著,立時對梨夢說:“在門外守著,誰來了,就將誰支開。”
“是。”
凌雅崢吸了一口氣,邁步進了寸心館,望見柳承恩已經面紅耳赤,忍不住走上前勸道:“祖父彆氣了,哥哥要改,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得了的。”
柳承恩揹著手來回地走著,氣道:“早聽嶸兒說……”
“她說什麼?”凌雅崢立時問。
柳承恩眉頭挑著,卻閉口不提,只嘆道:“別問了,俗話說,獨木不成林,你們三兄弟好生擰成一股繩,才能不叫旁人欺侮了。”
凌韶吾臉上青筋跳著,暗道凌雅嶸果然去柳家挑撥是非去了。
凌雅崢替柳承恩順著氣,拉著柳承恩向屋子裡去,待撩開簾子,就說:“祖父,你瞧,哥哥像是隻知道胡鬧,不知道上進的人嗎?”
柳承恩望著一屋子的書本,一口濁氣才吐了出來,攥著拳頭向鋪著書本的案上重重地砸去,怒道:“都怪你老子,不然,韶吾這樣的人,誰家不要搶著去做女婿?何至於到了才提起他,人家就避之不及的地步?”
“……祖父為何去馬家?”凌雅崢被柳承恩那一拳震得心直跳。
柳承恩冷笑道:“還不是你老子,原當他心裡終於有了你哥哥,知道為你哥哥著想,誰知,竟是教唆著我去馬家丟人現眼呢。”
“……既然去了,外祖父不如設法,叫這事成了。”
“還又什麼法子?”
凌雅崢低頭笑道:“女婿越是不好,聘禮就當越豐厚一些。”
柳承恩重重地在凌韶吾的椅子上坐下,嘆道:“連智吾那樣的親事,人家都捨得不要,又豈會是個為了些綾羅綢緞、金銀細軟就肯將女兒送進烏煙瘴氣人家的主?”
烏煙瘴氣?凌雅崢心裡輕嘆一聲,堆笑道:“外祖,倘若這聘禮,不是真金白銀呢?”
柳承恩眸子猛然眯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世道,真金白銀不值錢,值錢的,是兵馬糧草。”凌雅崢輕輕地說,聽見外頭凌敏吾安撫凌韶吾的聲音,心道她只有凌韶吾這一個嫡親的哥哥,無論如何,哪怕將致遠侯府送給馬家,也要叫凌韶吾得償所願。
“兵馬糧草?”
“外祖若聽我的,就先去馬家,然後帶著馬家老太爺跟祖父商議聘禮一事,料想,祖父定會讓步。”
柳承恩錯愕地睜大眼睛,知曉凌雅崢的意思,是凌詠年除了叫紆國公知道的那些人馬,還另外藏了人,怔怔地問:“崢兒,你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