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有生路。”
宋大爺被他的話一驚,住了嘴,忽然覺得綁住的手裡被塞了東西,觸手涼硬。
“這是在下打的一把小匕首,用力按下便可彈出,等下可割開繩索。”
宋大爺頓時明白了李荊明的想法,眼角有些溼了,“孩子,方才大爺錯怪你了,要不你跟我們一起逃吧!”
李荊明搖搖頭,道:“不瞞宋大爺,在下來之前,太子有密令與我,我方才留意了一下來回巡邏的時間,可汗大帳每逢半個時辰,便有一盞茶的時間只剩兩個士兵在門口值守,我便趁夜色略黑一些動手,如今還有一事需勞煩大爺!”
宋大爺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滋味,佩服他這般忍辱負重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正色道:“此時不講那些虛禮,你儘管說,大爺拼著命也在所不辭。”
李荊明的眼中忽然浮上幾分暖意:“在下有位未過門的妻子,只怕我還是得負了她,我那位妻子姓王,名綺年,現在是太后身邊的女官,我的訊息,還請宋大爺幫忙轉告她,讓她尋個好人嫁了,莫在想著我。”
接著偷偷將一張紙塞在宋大爺懷裡,“若是大爺不好尋她,可到湘竹巷裡南數第二戶,去尋工部王仲悟家,交於他也是一樣的。”
見那兩個士兵不住的探頭探望打望,苦笑下:“我是說來勸說各位的,大爺且把戲做足些,我須得走了。”
李荊明起身冷聲道:“我好心好意的勸你,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真是死到臨頭也不悔改!”
宋大爺知他一去,怕是要死別了,頓時心裡大悲慟,忍住心裡波瀾一腳踹了過去:“大丈夫死則死亦,也是條響錚錚的漢子,強過那些苟且偷生之輩!”
那兩個士兵急忙上前,將宋大爺一腳踹了回去,喝罵了幾句,又不以為然的給李荊明道:“小兄弟何必費這些口舌,反正都是些馬上要死的兩腳羊!”
李荊明斂色朝兩位又施禮:“如今我心願已了,多謝兩位兄弟!”
最後一絲太陽的光輝在地平線上消失,查爾金駐紮的營地一片黑暗,潛蹤匿跡,將士們都在假寐養精蓄銳,準備等下給明元發動致命的一擊。
這漆黑的夜色,正好給李荊明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他在營帳裡躺著,聽身邊的巴彥士兵不一會便傳出呼嚕聲。草原的夜,寧靜美好,前塵往事在腦海中一一放映而過,想的最多的,便是王綺年,她的溫柔淺笑,螓首蛾眉,還有臨行前一夜的淚眼和殷殷切盼。
雖然兩人一往情深,李荊明知道終究有鴻溝越不過,也曾悄悄的奢盼,等明元何時踏平了巴彥,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聖上交代給他探秘和權益之時可自行行事的金牌,允諾回去後給他和綺年指婚,他多麼希望,能給自己愛的姑娘一個風風光光受親人祝福的婚禮。這簡直是他在多少次熬不下去的希望。
可是,當他知明元滅了兀布之後,他頓時感覺,兩國交戰不遠了。這是一種長年在危險中生活而產生的敏銳直覺,沒有原因,但是準確。
李荊明悄悄的起身,身邊計程車兵頓時驚醒,一把明晃晃的刀橫在他的胸前,李荊明笑道:“只是去撒個尿!”
那士兵鬆開刀,直到聽見外面傳來聲音,翻了個身,接著又睡著了。
李荊明在樹下候了片刻,等到再一撥巡邏的人過去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再待幾刻鐘便到了大軍開始整裝的時候,他潛下身形向查爾金的帳篷走去。
因李荊明之前就料到有那麼一天,趁著打鐵的時間悄悄給自己打了兩把極為鋒利又藏有機關的匕首,一把剛才給了宋大爺,一把在他懷裡隔著,他摸出那把匕首,按了下開關,匕首悄無聲息的彈了出來,在黑暗中閃出一道細微閃亮的弧。
李荊明自大帳後偷偷塞進去一支迷香,這香味道比較淡,聞到的人昏迷的比較淺,只這種淡淡的味道不太容易被人發現。隨後他貓步上前,自後面行到右面看守,忽然用手用力掩住他的口鼻,只一刀,鮮血從那看守的喉嚨裡噴濺而出,黑夜裡看不清楚,只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左側看守的人覺察出異動,朝這邊看了下,沉聲喝問:“誰人。。。。。。”這句話還沒說完,心臟便被人迎面捅了一刀,對方手法熟練,手臂一轉將他的口鼻捂的死死,用力掙了幾下,怎奈對方竟膂力過人,絲毫動彈不得,那人將胸前的刀抽出,心臟的血濺射出一尺多高,手起刀落,喉管被割破,再也發不出聲音,如破麻袋一般被軟軟的丟在地上。
這邊的血腥氣愈發濃郁起來,李荊明知道很快下一撥巡邏的很快就會趕來。撩開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