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任務看到了你們,這件事恐怕就一直瞞下去了。”
“您應該知道,陸西白這麼做也全是為了我的安全。”陸浣晨說道,“如果不是他瞞住了訊息,一旦江湖中人人皆知魔教大小姐被綁走的事情,後果如何您不是不清楚。”
很少有人這樣與陸紀直白地辯論,更何況是他心心念念十五年見不到面的女兒。陸紀擰著眉頭嚴肅道:“我說過你並不懂得其中的厲害。瞞下訊息這件事他確實做得沒錯,但你難道不想想,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閣主,手上掌握的權力卻比你一個宮主還要大。更不要說他的手段和野心。陸西白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人!”
陸紀與陸浣晨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還從未這樣嚴詞厲色過。
“陸西白權力大,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並非是他有意而為……”
“早在你當年要留下他的時候我就派人去查過他。”陸紀不容分說地打斷了陸浣晨的話,“當初我就明白他不是省油的燈,說來也是我不忍拒絕你的要求才鑄成大錯。如今他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整個煉陽宮的人都被他籠絡在手,就連聖女他也敢私自扣在煉陽宮中。再發展下去,我也制衡不了他。”
“可是……”
“好了。”陸紀注視著陸浣晨,帶著絕對不會讓步的決絕,“不用再說了。煉陽宮那邊我會派得力的手下去接管。陸西白是個隱患,這次他有意欺瞞的事情絕不能輕易姑息。”
第003章 …16
水牢。
這是魔教最讓江湖中人膽寒的地方。深處地下,暗無天日,唯有兩旁常年不滅的琉璃盞映著詭譎豔麗的光。
最可怕的還是關押階下囚的水池,其間長滿了水蛭。很多被關押至此的人甚至等不到魔教額其他酷刑,就被水蛭生生吸乾了血液,枯死在水牢中。
但是現在卻出現一個例外。
陸西白已經被嚴酷的鞭刑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上佈滿了血痕,但是池中的水蛭卻遊離在他的對面,不敢近他的身。
因為他的血液中含有劇毒。
在這一片可怖池子的上方,陸浣晨早已被水牢中的景象嚇得臉色蒼白,她緊緊咬著下唇,要不是有人在旁邊扶著她,她恐怕早就承受不了這裡的血腥之氣。
“人你也見過了。”看著女兒的臉色,陸紀的心裡到底還是不忍,但他知道不能再縱容陸浣晨繼續下去,不合時宜的善良也許就會是明日的催命符。魔教的血雨腥風,又豈是一個小女孩能懂得。
陸浣晨一瞬不瞬地盯著水池中雙眼半闔的陸西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水牢已有百年的歷史,進入其間的人不說上萬至少已有千人,能熬得過這麼久的人,從前往後數也唯有陸西白一人。”一頓,陸紀看向陸浣晨,“你可知為何?”
陸浣晨緊咬著牙關沒有出聲。因為她害怕一旦放開,她就會忍不住失聲尖叫。
“陸西白偷練了魔教的禁功,所以他對水牢一切汙穢之物,皆不受侵染。”陸紀的眸中染上幾分狠厲之色,“這樣的人,我怎能容他。”
陸浣晨不願意相信陸紀的說辭。她與陸西白待在一起的時間遠遠多於與這位父親,不會聽他的一面之詞就開始懷念對陸西白多年的信任。但她同時也明白,爭辯事實如何沒有任何用處,陸紀不會聽她的。
“陸西白即便有罪,罪不至死,又何況是這種對外人才用的酷刑……”
“你以為我想嗎?”陸紀冷哼一聲,“若不是他死不供認是誰擅自教授他以禁功,我又何須至此。”
陸紀是鐵了心要將違逆之徒斬草除根。
陸浣晨又垂眸看了一眼在下面受苦的人,同樣也狠下心來:“陸西白與我在一起整整五年,是我一手提拔他調。教他。或許正應了那句‘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老話,陸西白有錯當誅,那麼教出這種手下的我也是罪孽深重,懇請爹爹一視同仁,我甘願與他受一樣的刑罰。”
陸紀萬萬沒想到陸浣晨會為了區區一個陸西白做到這種程度:“你說什麼?!”
陸浣晨不語,但是她的眼神卻在告訴著陸紀,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陸紀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做得一切都是為了陸浣晨的將來考慮,她是他唯一的女兒,自小患病,一生坎坷,他陪不了她一輩子,只想著現在儘可能幫她把未來鋪的順當些,卻沒想到換來得竟是這樣的大逆之言。
陸浣晨見陸紀的這副模樣,便知道他的態度已經動搖了,立馬乘勝追擊:“爹爹,並非我不理解您的苦心。但是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