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說,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把他教好的,你比我更適合去引導他……引導他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說完她又加上一句,“就像你一樣。”
命運……或者說系統不會讓一個人這樣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那個孩子給她太過強烈的熟悉感,像是一個久未謀面的故人,這讓她逐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或許才是那個命定之人。
陸西白垂下長睫,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好。”
他回答得太快,陸浣晨反而有些不適應。她預想了很多會被拒絕的畫面,畢竟以陸西白大閣主的身份,來教一個小孩子太過屈才。
“那……我下樓去幫你拿藥。”陸浣晨磕磕巴巴地說道,渾然未覺陸西白的眼神有何異常。她走到門口時,剛要推開門,卻忽然停住了,想了想,她轉身又補了一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陸西白。”說完之後,她才離開。
***
陸西白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五日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魔教。
煉陽宮一如既往,主殿中的浴火紅蓮依舊詭譎妖異,陸浣晨看著就礙眼。
小男孩被陸西白正式帶在了身邊,他有意隱瞞了他出自相陽山的身份,並給他取名易久,出自《周易》“易窮則易變,易變則易通,易通則易久”。
霜月在陸浣晨回來後,很沒形象地抱著她嚎啕大哭,就像是一個險些失去了方向的迷茫孩子。陸浣晨認識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感情外露。
日子照舊過著。
在陸浣晨“失蹤”的這段日子,陸紀閉關修煉,如今剛一出關,便派人來接陸浣晨去敘話。
前十五年因為預言的關係,他虧欠女兒良多,現在陸浣晨熬過了生死關,若不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陸紀很想把她接來主教壇照顧。
陸浣晨跟著陸紀派來的人去往了主教壇。她並不知道,在她剛離去沒有多長久,陸紀就派左護法將陸西白一同帶走。
“這些天來,身體可還好?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陸紀一上來就關切地詢問陸浣晨的身體狀況。
“已經好多了。”陸浣晨到底還是不大適應這樣父慈子孝的場面,回答起來很是生澀。
陸紀點點頭,看著陸浣晨的眼神放柔,但是卻話鋒一轉:“我閉關不在的這些天,可發生過什麼大事?”
陸浣晨心一驚,有些害怕是那天遇見過的万俟律在背後使壞告狀。她明白如果她被人劫走的訊息一旦被陸紀得知,整個煉陽宮都沒有好下場。
是以,陸浣晨笑吟吟地說道:“並無什麼大事,爹爹怎麼會這麼問?”
看著巧笑倩兮一派天真的自家女兒,陸紀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不過轉瞬即逝。
陸紀踱步到窗邊,目光看向窗外,負手而立:“你可知建教於今,已有幾年?”
“……不知。”
陸紀笑著搖搖頭:“據記載,如今已是魔教建成的第二百個年頭。你可知這其間教主易過多少姓?交由過多少人手裡?這二百年間為了爭奪教主之位,又發生過多少腥風血雨的爭端?”
陸浣晨聽他提起這些事,心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沉重:“……不知。”
陸紀看向她,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嚴峻:“你自小身體不好,我從不要求你懂這些權謀之術,也不想你捲入鬥爭之中永無天日。但我同樣不允許,有人藉著你的身份,妄圖有什麼作為。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絕不允許有人有這份野心。”
陸浣晨知道陸紀在影射誰,她僵持在原地,不敢開口為陸西白求情。因為一旦她這樣做,就是不打自招。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和你繞彎子了。”陸紀的語氣溫和一些,“有些事有我提你把關做主,你大可安心過日子,無須為那些不值得的手下而難過,好嗎?”
他雖然用著商量的語氣,但話裡話外確實不容置疑的權威。
陸浣晨咬咬牙,直接捅破了那層紙:“您是……要對陸西白做什麼嗎?”
陸紀見陸浣晨就像是沒明白他話間的用意,微蹙一下眉頭,沒有說話。
“這次我被人劫走的事情他身為閣主確實有責任。”陸浣晨腦子快速地運轉著,一心只想著要怎麼化解眼前的危機,“我已責罰過他。不過這隻算是煉陽宮內部的事情,並不會動搖到魔教的根基,爹爹何須髒了自己的手?”
“你不懂。”陸紀的語氣生硬了一些,“區區一個閣主,欺上瞞下那麼多天。如果不是碰巧主教壇的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