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你還有我們。”
孟夢聞言驀然抬首,漸漸漾開溫暖微笑,“謝謝。”
週日,晴。
宜婚嫁,忌爭執。
孟夢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眠,才有些睡意已是清晨,又被花花叫起來換婚紗、化妝。孟媽媽與孟爸爸則在廚房裡,忙碌著新郎來接新娘需要的東西。阿耀悶悶地跟事先約好的朋友們出去,依舊俗簡單裝飾公寓大門及相臨街道。
換好婚紗化好妝,頭上帶著鑽光閃閃的公主小皇冠,新娘就這樣被化妝師端莊地“擺”在床上,等待新郎的到來。
孟夢像芭比娃娃樣的被擺弄完,坐在床上就開始困極的連連“點頭”打盹,每每驚醒,卻又會敵不過瞌睡蟲地閉上眼睛。腦袋就這樣前後左右晃動,看得化妝師心驚連連,隨時準備幫她整理儀容。
新郎如時到來,車隊的奢華排場,令整個普通公寓小區的圍觀者歎為觀止。
霍懋騰經過重重“磨難”,終於捧著大束豔麗逼人的玫瑰跪到新娘身前,只是在司儀安排下預演好的“浪漫求婚”還未開始,已經被新娘始終昏昏欲睡的模樣搞得哭笑不得:“喂,我貪睡的新娘,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哎!這麼俗的婚禮流程我都答應了,你也給點誠意好不好?”
孟夢迷濛地睜了睜眼睛,點了點頭,卻分不清是聽明白了,還是又一陣與瞌睡蟲的對抗。
霍懋騰無奈長嘆,也不顧繁複俗禮還沒進行,直接抱起孟夢就出門、下樓、上車,殺向位於國際飯店的豪華禮堂。
車廂裡,霍懋騰輕拍著孟夢臉頰試圖喚醒沉睡的公主,可她卻頂多目光朦朧地瞟他一眼,然後繼續昏睡。直到到達飯店,他把她抱進休息室裡又一番搖晃拍打,才算徹底叫醒她。
孟夢眨眨眼睛,目光漸漸清明,雙手撫著臉頰委屈地問:“惡魔男,你為什麼打我?”
霍懋騰無語地翻個白眼,“拜託你清醒清醒,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怕你這副尊容被某人看到,會打消本來要搶新娘的計劃!”
孟夢陡地精神起來,轉身瞪大眼睛審視化妝鏡中自己的妝容,然後催著傻眼的化妝師替自己補妝。
踩著吉時,英挺偉岸的新娘挽著新娘步入禮堂。馨香的玫瑰花瓣自純稚可愛的花童手中丟擲,陪著莊重的結婚進行曲漫天飛舞。新娘微微低著頭,不安分的目光卻在四處搜尋,卻意外的在伴郎位置看到那讓她魂牽夢縈的憂鬱俊顏。
“讓他跟我妹做伴郎伴娘,驚喜吧?”
霍懋騰保持笑容,在牙縫中擠出話語,所得孟夢在暗中狠掐他手臂洩憤。
婚禮亦步亦趨的順利進行著,司儀熱情洋溢,新郎深情款款,只有新娘不在狀態的時常神遊,目光始終欲蓋彌彰地繞著伴郎打轉。
梁城拓自入場時便麻木著一張臉,看不出任何情緒,彷彿是尊完美卻沒有生氣的雕像。他強迫自己忽略她楚楚可憐的探詢目光,強迫自己不去想這是她跟別人的婚禮,強迫自己壓下推開新郎把她帶走的衝動,強迫自己去疏忽遺忘心上血肉模糊的痛楚。
當霍懋騰把璀璨奪目的結婚鑽戒套進自己左手無名指,孟夢竟只覺得麻木恍惚,被催促下給他帶上婚戒的動作,亦是機械僵硬不知所為的。還在迷惘時,他的吻已在歡呼尖叫中落下,霸道而纏綿,她卻混沌木然。
“老婆,你該丟捧花了。”霍懋騰在孟夢耳邊曖昧低喃,卻好似在宣判她的死刑。
孟夢渾身一顫,手裡唯美的花束不分方向地飛出,滯澀目光遲緩的隨之飄遠,最終落在仍然一臉冷漠的男子身上。
剎那間,有寒光冽冽的鋒利匕首直插入她心裡又粗魯地拔出,連帶著血絲粘稠,再又不容喘息地捅進心房。如此反覆殘虐,她怔怔凝著那殘酷俊顏,痛得雙唇泛白。
“看,我贏了。他不愛你,放棄你了。安心做我的霍太太吧。”霍懋騰陰謀得逞地宣佈,與梁城拓對望的目光滿是勝利者的驕傲。
“是,你贏了……”
孟夢神智不清地喃喃低語,猛力甩頭想要甩開撕心裂隙肺的傷痛,卻只帶來一陣天旋地轉的不適。隱約間,她似乎看到梁城拓冷漠的表情洩露出一絲關切。只是她還來不及看清楚,已經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28
28、新生?轉折! 。。。
醫院裡,急診室外。
三個西裝禮服鮮亮的年輕男女,或坐或站神色焦灼。
秋冬之季,他們莫明成了醫院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