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來臨州,殷管事都會跟著來辦事。那時候她還很小,殷管事總是抱著她悠悠。他不是她的血親,卻勝似血親。
“表姑娘!”殷管事驚喜地看著她,她瘦了,也憔悴了,“姑娘,你瘦了。”殷管事毫不掩飾眼裡的疼惜。
“殷伯伯坐,我沒事,暑熱吃飯少,難免瘦了些,過了這些日子就好了。”趙安然握著殷管事的手,急問道,“殷伯伯,到底怎麼回事?我不信外公和舅舅會貪墨,一定不是真的,是不是?”
殷管事苦澀地點頭:“老爺沒有貪墨,是有人設的圈套,故意陷害老爺。”
她瞬間鬆了口氣。儘管她堅信外公沒事,但心底還存有一絲的猶疑,現在聽到殷管事親口承認,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沒有做過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以皇上的精明,必不會令將士寒了心,對外公不過是小懲大誡。
第004章嚴重
更新時間:2013…7…8 7:48:49 本章字數:3762
趙安然在西廂房和殷管事一起吃晚飯,直到深夜還沒離開。
“殷伯伯,父親要是出面,赫連家免責有幾分成算?”
趙安然突然的鄭重令殷管事震驚,只是說到赫連家的事面色仍是黯然:“不過三分。表姑娘,老太爺和老爺軍功顯赫,已是著了皇上的忌諱,皇上此番不動赫連家筋骨,也會斷赫連家一隻臂膀。”
如此嚴重嗎?她以為不過是貪墨,皇上不會太嚴厲。
皇上登基,建國大乘,立號武德,今年正是武德七年,安然十一歲。
當今起兵奪權的時候,她才四歲而已,若她知曉當今是軍權大臣起兵奪位,就不會那麼樂觀了。
“若是朝中有別的大臣和父親一同出面呢?”趙安然仍懷著一絲的期望。
“皇上會輕判,但心裡也有了刺,以後赫連家就是在背芒刺,稍有不慎就是屍骨無存。”殷管事冷著臉說道。
自古良將難為,赫連家正處在進退難宜的境地。開國元勳,執掌兵權,退則兵士寒心,進則戰功赫赫,功高蓋主。這兩樣都是帝王心中的禁忌。
“父親對這事兒怎麼看?可有對策?”她依舊不不肯放棄希望。
殷管事暗著眼搖頭說:“姑爺他。。。他會從中說項,只是不在官場,諸事皆不由人,須得等上幾日。”
等上幾日?趙安然看著殷管事陰涼的臉色恍然,怕是父親根本就不想出面,說是從中周旋,也不過是推脫之詞。
“那。。。。。。殷伯伯,若是就這樣不管不顧、順其自然會怎樣?會有生命危險嗎?”趙安然有些擔憂,帝心難測,她到底不敢冒險。
“那倒不會。”殷管事聲音有幾分沉重,“老太爺畢竟是跟隨當今走到今天,官職也只是從二品的驥遠將軍,老爺又只是從四品的將峰,不屬軍營要職,若判下來,狠一點一人奪官,一人留官,至於官職大小就看判決了。”
在殷管事看來,皇上不會太為難赫連家,畢竟赫連爭是有名的剛正不阿,而赫連城又是個耿直的性子,念著赫連家始終追隨著當今的情分,當今不會把事做絕。
趙安然並沒殷管事那麼樂觀。她雖不知道七年前的兵力奪權,但在她看來,軍權向來是帝王最不放心的,赫連家軍功顯著,又勝在軍心,軍權未在握,皇上是不會安心的,怕是夜夜難眠吧?
做帝王的人,首先就是要無情無心,只有這樣才不會被外物所牽絆。
“殷伯伯,明天你就回京,儘可能地想辦法保外公官職。舅舅可以沒官,但外公不行!”趙安然急切地說。
殷管事一臉的不以為然。也難怪他如此,若要子孫昌盛,必是年輕一輩的人出息,在他認為,老爺在官比老太爺更合適,何況老太爺已過天命之年,說句不好聽的,能活幾年都不清楚,還不如讓老爺在官。
見他如此,趙安然心下焦急,強作鎮靜地說:“殷伯伯,舅舅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在軍中若不是外公把關,以舅舅耿直衝動的性子是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的。舅舅性情耿直憨厚,不適合做將軍,行軍打仗最忌衝動行事,偏舅舅就是這樣的性子,若外公不在官,只舅舅一人,早晚會出事的。殷伯伯聽我一次,我是認真考慮過的!”
殷管事不做聲,安然繼續說:“殷伯伯,正是外公年過天命,皇上才會更放心啊!何況,舅舅衝動,沒了外公的幫襯,早晚會連累赫連家的。殷伯伯也說了,赫連家已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皇上不趁此拔掉這根刺,難道還要等下次嗎?況且,以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