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他們鬥爭無比激烈。迷迷糊糊一會兒被抱過來,一會兒被拉過去,有人上下其手,有人辣手製止,有人練彈指神通,有人就耍十二路大洪拳,有人被踹下床去,有人再百折不撓的爬上來。
煩不勝煩!!
只有景言,睡著了像死豬。
我便緊緊靠著他練武少年修長而柔韌溫暖的身體勉強湊和了一夜。
第二天我醒了,估計太晚,身邊人一個都不剩。便頂著黑眼圈,飢腸轆轆找吃的,卻看到文之賢。
老狐狸秀美文雅,閒閒說道:“昨夜在下淺眠,聞得好大動靜,不知何故啊?”
這賊兮兮的傢伙明知故問。
我媚笑:“不為何故,乃將軍險些失身於我也。”
“哦?不知為何行事不成啊?”
“唉~~~~”我長嘆:“在下功力太淺,逼迫不得將軍。”
“唉~~~”文之賢長嘆,非常鄭重的傳道授業:“逼奸乃是兵家大忌,懷惜兄可嘗試藥奸、迷姦法,方成大事也。”
“何謂藥奸、迷姦?”
“用春藥,用迷藥也。”
“你試過?”
“試過。”
“試誰?”
“魏王。”
……
文之賢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之賢兄。”
“懷惜兄,何事?”
“你為何鬼鬼祟祟藏身於廚房水缸之後?”
“哦”他幽雅的搖搖扇子:“並無他故,乃是魏王登門,現正在前廳與將軍敘話也~~~”
二七、百里緣
傳說中的魏王來了,是人都會去看熱鬧。
一路上看見魏王的侍衛,竟密密麻麻站滿了前廳後院,這牆內牆外,還不知有多少。
排場那麼大,怪不得文之賢不躲廳堂,只鑽廚房。
我躥到前廳,隱蔽的好位子又被人佔去了,百里悠和景言正伏在後窗底下偷聽,我也湊過去做壁虎。
三分鐘後,我沒耐心了。
社會人有一個特點,地位越高,說話便越是慢條斯理,輕聲細語;那些聲音震天響的,都是因為潛意識裡的自卑和缺乏安全感。
所以我只覺得裡面有嗡嗡說話聲,卻楞是一個字也聽不清。
我扯扯百里悠,指指廳堂裡的屏風,意思是我們躲那後面去。
百里悠連連擺手,悄言:“我七哥會功夫,三丈之內就會被發現。”
我低聲問:“你聽得見麼?”
“聽不見。”他一副我只是單純享受竊聽快感的磊落神情。
“我聽得到,”景言輕輕說。
“說什麼?”
“將軍說魏王天潢貴胄……日理萬機仍心繫臣工,實在難得。魏王說咱們都是皇上的臣子……將軍是朝廷棟樑,本該昨日設宴洗塵又恐舟車勞頓什麼的。”
原來是政敵之間的打機鋒。顏面上親熱客氣,微笑盈盈,其實卻全身倒刺,滿肚子仇情敵意,說的都是大話、空話、假話、毒話。
我偷偷直起身子,向屋內看去。魏王側對著我,面目不甚清楚。倒是被趙瑞嵐發現了,俊美的臉上微閃過一絲訝意。
我察言觀色的本事幾乎是與生俱來,立刻學乖,拍拍蹲著的兩個,示意不要聽了,跟我走。
該聽的就聽,不該聽的就不聽。這樣具體問題需要你表態時,你才能夠推三躲四、裝聾作啞。
我剛拉起不合作的百里悠,突然一個高亢的聲音喚我:“晏侍衛!你在那兒做什麼!文先生佔著灶坑說什麼也不肯出來,廚子還要做這一大家子人的飯呢!你快去廚房勸勸!”
是那鍾馗,名叫魯直的。
真是人如其名。
我心裡咯噔一聲,文之賢完蛋了。
果然,魏王猛得站起,朝我們看來。他身軀偉岸,目測至少一米八五;容貌英俊,輪廓分明,似乎有異族血統,一雙眼睛竟然是藍色。他可能比不上趙瑞嵐的頎麗美貌,也做不出趙瑞嵐那收放自如的出塵微笑,但氣勢驚人,絲毫不遜。
只可惜一個是火,一個是水。
我想想文之賢老狐狸那雪白粉嫩的小身子骨,暗歎,怪不得,你對付這種人,不用藥怎麼行。
老狐狸你還真是勇氣可嘉,勇氣可嘉啊。
他快步走近,穿過廳堂後門站在魯直面前,居高臨下,雙目炯炯,問:“姓文的在哪?”
魯直心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