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2 / 4)

生。誰知那官兒認清她是誰之後,辦她案子辦得更嚴苛。為什麼?幾分為了故示公正形像,還有幾分意為恨她這麼狼狽醜陋出現在他面前,毀了他心中僅有的溫暖回憶。

也莫嫌他殘忍變態啦!官場上,這種人有的是。只要他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周圍少不了一堆人奉承他呢:“爺說得是!”“長官說得對!”

真的動了情的,在這許多年裡,卻也有過幾個。

其中一個就是住在函櫻巷裡,當時這巷子還不叫這名字,總之有個書寓,給他住了,他也真喜歡上了女先生,可惜女先生的母親,那才是這院子真正的主人,也不是女先生的生母,就是買了這麼個女孩子來,調教成人,要指著她賺錢了,一見宿客動了真情,大喜,今兒哭訴說有筆外債、明兒懇求說置一套新頭面撐場子,一來二去的,敲了幾百上千的銀子。那宿客也不是富可敵國那種人,被搞得囊空如洗。女先生可憐他,寧願跟他私奔,住在破廟裡,末了拿私藏的最後一塊玉墜換了銀子,讓他能進考場赴試。

他才動身。女先生的養母訪到了他們在哪兒,又把女孩子劫回去啦,還叫她做生意。女孩子抵死不從,啼哭反抗,被揍了個結實。正鬧著,外頭來報,說喜榜出來啦。客人高中啦!

養母當時就呆了。還不敢太信。人捎來了一封信函,是從櫻桃宴來的。

原來春闈高中,成了天子門生。都要赴櫻桃宴去。那宿客掛念女先生,一時脫身不得,就在碟中取了一枝櫻桃,封進信函。叫人送來,好警告那養母收手。

養母開啟信函。但見裡頭紅灩灩的櫻桃,竟化作了紅寶石!耀得滿室生輝。養母當時就瞎了。女先生打扮起來,戴上寶石櫻桃,鳳冠霞帔上轎去。成了誥命夫人。這巷子也就叫函櫻巷了。

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你要拿戶部的卷宗,一年年、一屆屆的往上數。進士老爺們的官眷,全都是清白人家的閨閣小姐。經得起考證的。一直要往上數到半甲子,才有那麼一位奇葩,娶了個“娼戶之女”,當年就被參了個“不孝”,最後沒參準,但這位奇葩畢竟也沒獲重用,放到外省去,官職最大也才作到詹事而已,若干年前家眷已經換了一個了,也不知原來的是怎麼了,病死?還是失蹤?又或原來那位改了姓,也搖身一變化為好人家女兒了?卷宗裡完全就沒提。這位王詹事也已告老還鄉,若干年之後大約黃土一埋了事。誰還會在乎他的故事?

函櫻巷卻還在,一棵櫻樹也沒有,像所有老京城的混油子,地上一躺,橫豎橫了,你拿他怎麼辦吧!

胡侍中的院子,就在這裡。整條老巷圓石鋪面,據說就是他出資整修的,好方便街坊們出行,是件善舉。但他自己的門臉子,也就那麼舊舊的、寂寂的,極含蓄。唐家的家人老遠就掛上了笑容,踏上他們家的門,把主人的片子遞給門房。

門房接過片子,看了他一眼,熟人麼!也不用念片子上的字,總之先敘兩句交情,態度是頂頂客氣的,倒也說不上誠恐誠惶,一邊就看了茶,他差人到裡邊回稟去,又道:“太子爺前還請侍中呢,也不知這上下過沒過去。您老哥知道我們侍中,再不肯走正門的。我呢又不好擅離職守。這兒還請您老哥看我面上,等一會兒。我叫孩兒們裡頭問去!”

唐家的家人滿面堆笑:“是啦!規矩管規矩麼!有老哥你陪我嘮嗑,這趟差使瞧我出得夠多麼好呀。”

胡家門房笑了:“得了老哥!您別誑我,我知道您是想我這盅茶來了。”

“真格的!”唐家家人很內行的嗅茶香、辨茶色、品茶味,“新茶啊!南邊也是才產吧,千里加急送過來也才能到?老哥是怎麼弄到的!這門路,嘖嘖!”

“也是巧了。要不怎麼說挨著天子沾光呢?”胡家門房也不願明說,又叫唐家家人欣賞花磚墁壁級級高圓罈子上剛弄來的那幾苗金雀花,兩人講究一番。等裡頭的人傳出話來時,兩人的交情已經越發深厚了。唐家家人壓低嗓門問:“不怪我請教一句老哥,今趟差使非比尋常。你也知道京南道水路截斷,再後頭的新茶也上不來了。”

胡家門房遺憾點頭道:“是啦吧!”

唐家家人道:“誤是誤不了太多,終歸眼下這關要過。我家主人有請侍中商議,你看侍中今兒神氣如何?”

胡家門房一聽這問得,忍不住嘻開了嘴,掩面拉他袖子,悄悄兒道:“前頭新娶了夫人至今,侍中神氣好得很。老天也湊趣,沒煩難事打擾他老人家的興頭,不然你看他老人家如今還能在家裡不能呢?”

唐家家人知道他說的意思,是水患並不嚴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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