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未見過死相這樣慘烈的。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屍體竟被人活活剝下一層人皮去,露出來的胳膊上只餘下模糊的血肉,離了老遠都能聞到那股子血腥氣。
據說昨晚薛府中的一個婢女正是因為隱約聽到了一聲慘叫,又在經過小娘子房間時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這才驚動了府內其他人。只是當婢女婆子們破門而入時,見到的卻是婢女阿如血肉模糊的屍體。
兇手不僅挖了她的心,還生生剝下她一層皮來。
而薛家的小娘子薛翹當夜便病倒了,直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想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要不要仔細看看?”趙漓勉強抑制住胸中一陣陣作嘔的感覺,上前問了一句。
引商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待屍體被搬走之後,她扶著牆根喘了好幾口氣,這才提出要去薛府裡面看看。
既然那個名為阿如的婢女死得這般悽慘,死後魂魄定然不會順利的被勾回地府,恐怕現在還在這附近遊蕩著。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法子能比親自問那冤死的亡魂更簡單一些?
無論是謝十一還是李瑾,都認識她已久了,雖然對她有些忌諱,卻還是早就信了他們這些人的本事,沒有半分遲疑便吩咐趙漓帶她進去看看。
衛瑕陪在她身邊,一面走一面小聲對她講著這薛府的不簡單。單說那個薛翹小娘子,就有個長寧公主做外祖母,咸宜公主為舅母,同族的堂姑是太子妃,堂叔薛鏽更是娶了唐昌公主為妻。一家子與皇族沾親帶故,將來她也定是要嫁進哪個王孫貴族之家,可出不得什麼事。
引商一面聽著一面點頭,然後與他一同打量著這座宅院。薛翹早已從那間出了事的屋子搬到別處住了,房間裡空空蕩蕩,門口還有幾個衙役把守著。兩人走進那房裡看了一眼,可是除了還未消散的血腥味之外,再也找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更是看不到阿如的魂魄。
他們在屋內默默轉了一圈便退了出來,正準備離開府邸再去想別的辦法時,卻聽到隔壁的院子裡傳來了掩不住怒氣的呵責聲,“你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是嫌我們薛家丟的臉面還不夠多嗎?”
“出了這樣的事,本就瞞不住。”回答她的聲音淡淡的,正是謝十一。
引商忍不住向著那邊遙遙望了一眼,結果正看到謝十一與一個雍容婦人面對面站著。而那婦人似乎與他很是熟悉,聞言不由嗤笑,“瞞不住?你若是想瞞,什麼瞞不住?”
謝十一也不答,轉身欲走。
“你可別忘了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那婦人在他身後狠狠威脅道,“若今日這事敢牽扯到我女兒身上,我定要長安城人人都知道你做過的事情!”
謝十一始終沒有回頭。
引商與衛瑕躲在圍牆後,又聽那個婦人冷笑了幾聲,似乎小聲說了些什麼,不過聽不真切,只能隱約聽到“堂兄”、“償命”這樣的話語。
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心知自己今日聽到的實在是太多了
出了府,李瑾早已帶人去查阿如這樁案子了,還要勒令所有知情人嚴守秘密,絕不能讓長安城再傳出“惡鬼掏心”這樣的傳言。只有謝十一獨自倚在薛家的圍牆外,垂首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是……”衛瑕走出門時一眼瞥見他身後的身影,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是第一次見到跟在謝十一身邊的那個女鬼,難免會詫異。引商一時半會也與他解釋不清,正想叫他當做沒看見,便見那女鬼突然從謝十一肩頭消失了,而謝十一扭頭看看他們兩個,略有些困惑,“你們站在那裡做什麼?”
他似乎從未見過自己身邊的那個女人,亦或是,那個女人並不想讓他看見自己。
衛瑕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思慮片刻,突然向趙漓低聲問道,“上將軍平日最喜歡去何處?”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的,趙漓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真說起來,十一哥他居無定所,倒是總喜歡去安業坊附近。”
他剛說完,便見衛瑕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由追問道,“怎麼?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十一哥最近有些奇怪……誒你們別走啊,跟我說說……”
衛瑕與引商都沒有停下腳步,藉口去見李瑾便離開了此地。半路上,見周圍沒什麼要緊的人了,引商才好奇的開口問身邊的人,“你想到什麼了?”
“我好像猜出那位謝將軍做過什麼事了,如果,他不像看起來這般年輕……”衛瑕若有所思,像是唯獨對謝十一的年紀百思不得其解。
而聽他說完的引商卻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