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全身上下僅僅披了件寬大的袍子,長髮散在胸前。阿如從未見過打扮得如此浪蕩的男子,但也從未見過哪個男子長得那般妖豔。
這人竟生了一副不似凡人的好皮相,眉眼如同畫出來一樣精緻,明眸朱唇更比女子媚上幾分。他帶著笑,慢慢將自己的臉龐貼上了阿如的,微涼的舌尖滑過少女的臉龐和脖頸,最後停在了胸前。
他的笑意更深了些,然後將閒著的那隻手探進了阿如的衣襟裡,在舌尖停留的位置百般摩挲著。
阿如從未被任何男子如此對待過,她嗚咽著不停流淚,偏偏身子就像是僵住了一樣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直到那人的指尖重重壓在她的肌膚上,她在極力瑟縮時突然發出了一聲哀嚎。
“啊!”一直躲在床榻裡偷看的薛翹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喊叫,只是那男子轉瞬便出現在了她身側,輕輕捂住了她的嘴,然後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著,“害怕了?”
薛翹只是盯著他手裡的鮮血顫抖不止,掰開他捂著自己嘴的手之後,便顫聲問道,“你……你剛剛吃了什麼?你不是說只要吸她的陽氣就夠了嗎?”
她眼睜睜看著對方從阿如的胸膛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吃了下去,絕沒看錯。
可是抱著她的人卻未答話,還在那裡輕聲笑著,然後捏住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面向自己。
“說這些做什麼?不如告訴我,你今天都聽到了些什麼。”
一提這個,薛翹心中的恐慌霎時間被另一種驚懼代替了,她瞪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不敢置信的問道,“己雅,你當真是那樣死的嗎?”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畫皮鬼(4)
薛府有個婢女被挖心剝皮而死的事情傳出來時,引商還陪著衛瑕在平康坊閒逛。
衛瑕總是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徹底站不起來,便想趁著還能勉強走路的時候在外多走一走。兩人從東市一路走到平康坊,最後在那間還沒賣出去的宅院前見到了宅院的前主人。
對方一連看到他們許多次,一見就不耐煩的說道,“說了多少次了,這房子的價錢不能更低了。再說了,我也不是這宅子的主人……”
不等他說完,衛瑕與引商面面相覷,“那這宅子的主人是誰?”
“錢錢櫃坊的掌櫃啊。”那人說完就甩手走了,似還覺得他們兩人驚詫的神情莫名其妙。
錢錢櫃坊的掌櫃錢錢唯利是圖,極為吝嗇,但是這幾年來生意越做越大,在這偌大的長安城裡也是赫赫有名的。她名下有好幾座宅子都是在與先夫成親後買下的,丈夫一死,她不堪婆家人所擾,乾脆將那些宅子全都賣了換錢。畢竟只有將錢握在自己手裡,才是真的安心。
只是在衛瑕與引商來到錢錢櫃坊之後,鋪子裡的夥計卻告訴他們,掌櫃的今日不在家。說完,其中一個見過引商的夥計,還偷偷告訴她一句,“娘子最近一直住在隴西王府沒回來。”
至於住在那裡做什麼,誰也不敢亂說話。
可這世上的事說巧也巧,兩人剛從錢錢櫃坊附近繞出來,便在永寧坊附近撞見了李瑾。
對方遙遙瞥見他們兩個,竟像是有些驚喜,很快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引商是跟著衛瑕一步一步蹭過去的,直到看見薛府的匾額和那不停進出的衙役們,這才驚覺這次是出了大事。
薛家不同於尋常的高門,他們家族之中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人都與王孫貴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這裡出了事,誰也不敢輕視。
在場的人裡面還有謝十一。
一個左金吾衛上將軍,一個左金吾衛大將軍,這兩人親自留在這裡查明真相,足見對此事的重視。
趙漓站得離大門很遠,一見引商他們過來,連忙湊過去提醒兩人,“你們今天可小心些,十一哥和大將軍他們兩個……”
這後半句話他沒說下去,不過任誰都看得出那邊兩人的臉色不善,而李瑾厭惡謝十一的理由,卻又不像是介意對方凌駕於自己之上。
引商不由想到昨日謝十一說過的那句話,他說,他早已過了短命的年紀。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遠不像是他看上去那般年輕?
她胡亂想了半天,當見到那具屍體被從府中抬出來後,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怕府中眾人懼怕,這屍體是被蓋個嚴實才抬出的,可是金吾衛這些人手上的動作算不得仔細,一個顛簸便震得那屍體露了條胳膊在外面。
站在引商身邊的衛瑕忍不住掩住了口鼻。為官多年,他不是沒見過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