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過著顯然不算太如意的日子。若她真的喜歡這樣清淨的生活,又怎麼會與那些不知來路的男人尋歡作樂,甚至成心想要看一看這涇河鬧成一團的樣子。
許是太寂寞了吧,就連兩個無意間闖入龍宮的陌生人也能引得她三番兩次的注目。
屋子裡靜得可怕,為了安撫一下自己心中的忐忑,得到允許之後,引商也從那書架裡抽出一本書來。那是由竹簡寫成的,看上去雖破舊,可也足以證明年頭久遠,她略翻了翻,發現其中的內容實在是晦澀難懂,不僅讀不通,裡面記載的一些奇人異事也是她從未聽過的。
再往後看去,直到看到寫著“枕臨”名字的字樣,她的眼睛才稍稍瞪大,努力將這一篇的內容讀了下去,
上面寫著,枕臨本該姓九,是始麒麟次子,始麒麟殞命崑崙山麒麟崖之後,由此子繼承了麒麟一族,成為了麒麟族之皇,可惜此子年少時實在頑劣不堪,仗著天賦奇才鬧得整個洪荒大地不得安寧,同妖獸為伍,與天地為敵,蔑視眾生桀驁不馴,偏偏又無人奈何得了他,遭到幾族追殺也始終不知收斂。直到後來化作人形前往人間時,害得一個無辜的人族少女為其慘死,這才心生悔意,從此投到玉虛宮門下,修身養性,性子也漸漸穩重起來,哪怕幾百年後又因為闖下一件大禍被師父勒令今世不得再主動與人動手,甚至被罰終生守在玉虛宮,如今也終成一門師祖,受四海八荒頂禮膜拜。
“這……說的不是枕臨吧……”引商僅能看得懂這點內容,最後看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不是。”華鳶一直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跟著她一起看,聽她自言自語,很快答了她一句。
就算是神仙,名字相同也不是什麼奇事。
引商點了點頭,又小聲問他“這個人好像也是崑崙山的,你認不認識?”
人人都願意聽一聽離經叛道的故事,哪怕那人最終還是走回了正路,到底也算是一段傳奇之事。
“認得。”見她興致勃勃,華鳶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看似心不在焉的想了半天,才輕聲答道,“他現在叫蘇世,是我大師兄。”
說罷,未去看眼前少女的驚詫神情,又添了一句,“他害死的那個人族的女子,就是你。”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化龍(9)
從前引商一直未曾打聽過自己在崑崙山時的經歷,不是因為不好奇,而是害怕與華鳶牽扯過多,最後恩恩怨怨剪不斷這孽緣。而眼下聽了這段過往,震驚之餘也不得不感嘆了一聲,“還有這等幸事?”
“幸事?”饒是華鳶也被她說得一愣,“倒不如說是做了什麼孽被報還回來了。”
正值年少時只因另一人的任意妄為便喪了性命,這也叫幸事?該叫黴運當頭才是!
可是引商卻並未這樣認為,她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你曾說過,我是你同門的師姐。既然如此,我便也是玉虛宮的弟子。區區凡人,又不像你曾是一方霸主,何德何能拜入崑崙山?如果我未猜錯,定是因為那位大師兄的悔過之心,才讓我在死後有了那一番機緣。以一命換來修仙封神,不是幸事又是什麼?”
這番話換來了華鳶久久的沉默,引商忍不住扭頭看他的時候,卻見他低垂著頭,臉上的神色雖未變,可那微斂的眼眸中定是暗潮湧動,也不知是不是由此想到了什麼往事。
兩人說話時並未避著面前的女子,而那公主也是好一會兒才放下了手中的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二人,“原來是崑崙山的金仙下界。既然如此,又何必貪圖我們龍宮的神珠?那神珠在我們這裡算是件稀世寶物,在崑崙山卻還不如地上的草木值錢。不是嗎?”
這句話將引商問得啞口無言,因為心知對方所說句句屬實,反倒是自己這邊始終心虧。
而華鳶偏偏在這時候反問了一句,“敢問公主,這竹簡又是從何得來?據我所知,這東西本該藏在崑崙山書閣裡才是,雖然幾百年前塗山管梨神君大鬧玉虛宮的時候書閣裡的竹簡遺失了幾本,可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他說起話來雖然是帶著笑的,但也咄咄逼人,凌厲得如同刀子。難為那公主仍是鎮定如初,面不改色道,“許是被有心人拿走了,後來才因緣巧合的落到了這涇河二太子的手裡,至於到底是哪裡來的,我不過是這涇河的外人,又怎麼知道其中的曲曲折折?”
她言語間流落出的盡是對涇河和現在這生活的不滿,想來是真的不喜歡此處,可又因為當年闖下的禍無法逃離。
華鳶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