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換來檀清瞪來的一眼,“你只知道想著這些無用的事情!”
當年那件事鬧得太大,他幾乎與大哥反目成仇,最後鬧劇雖然平息了下來,表姐卻因為這件事與他恩斷義絕,這些年都是彼此折磨著。而且因著當年損毀龍宮寶物一事被推到了表姐一人身上,表姐在嫁過來的時候也受了懲戒,身上被施了術無法化形,更是無法踏出龍宮一步。
而那幾人恨到最後無人能夠埋怨了,便將怨恨全都傾瀉在枕臨一人身上。若不是他亂說話,事情哪能鬧得那樣大。虧他今日還有臉提起二哥二嫂的夫妻情意。
那情意啊,早在這百年間斷得一乾二淨,再也找不回了!
“罷了,眼下我也沒那個閒心與你說當年之事。”檀清只覺心中煩悶,若不是因為今日神珠被偷一事,他怕是永遠都不會對這個三弟說起這麼多話。而說完這句之後,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手腕一翻,便將這個三弟定在了原地,緊接著又喚來下屬將人帶到監牢去,“枕臨,你總該知道,咱們自家人如何鬧都不算大事,背地裡勾結了外人,才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不論之前那件事如何,現在這個關頭,我還當你是我三弟,相信你心裡是想著涇河的,定然不會做出什麼吃裡扒外的事情來。可是我若能尋回那神珠便罷,若是尋不回,你就替那個賊頂了這個罪名,也不算冤枉。”
說罷,便拂袖離去,只剩滿臉委屈的枕臨硬是被關到了龍宮的監牢。
引商和華鳶遠遠看著這一幕,待那些人都消失了之後才對視了一眼。
“你手裡那個神珠,真的打算一直拿著?”直到現在,她才總算是發現,哪怕兩人今日逃出去了,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而華鳶思慮了片刻之後竟點了點頭,“拿著會遭殃,不拿也遭殃,倒不如一直拿著了。”
現在總算是知道不會有下場了,當初偷東西的時候又在想什麼?引商真是懶得再問他。
不過好在這時候華鳶也算是徹底清醒了,抬眼看了看這裡離河面的距離,偏頭問她,“闖出去?”
“枕臨怎麼辦?”引商又不傻,當然知道枕臨剛剛衝出來是為了保全他們兩人。而他們現在卻要獨自逃開,實在是沒義氣。
“那就帶他一起走。”意外的是,華鳶這樣不顧忌旁人死活的人竟也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現在總算是醒了酒,再溜進龍宮一次已經不算是難事,不用顧忌太多。引商權衡了一下,然後迅速的點點頭。
兩人沿著那群守衛走過的地方一路往監牢走去,可在經過那座由貝殼堆砌成的宮殿之外時,卻被一個聲音喚住了腳步。
“這都多久過去了,兩位怎麼還沒逃出去?”那衣衫半解的公主倚在牆邊,目光直直投向了兩人的藏身之處。
清醒歸清醒,華鳶身上的味道到底是沒有散盡,他們龍宮的人都能聞得出來。
行蹤暴露,對方又是曾放過自己一馬的人。
引商看了一眼身邊的華鳶,見後者不反對,便也站了出來,只是不知該如何向公主解釋眼下的狀況。
所幸公主也不想聽,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現在宮裡也不安寧,你們還是暫且躲躲再出去吧。”
至於到底是怎樣的不安寧,引商也猜得出來。除了已故的大太子之外,剩下的幾個太子都齊齊聚在了這水晶宮裡,就算現在不出事,一會兒也定是會鬧出些風波來。無論想做什麼事情,也得先避過風頭再去做。
這位龍公主經了當年那一樁事之後似乎對涇河龍王這一家子都沒了什麼情意可言,最喜歡看這一家子鬧成一團,自然也不會理會表弟們的死活,先前放了他們兩人一馬,現在也給了他們兩人一個避難之處。
“去躲一躲也無妨。”華鳶忽然低聲笑了笑,竟像是忘了剛剛說不要相信公主的人也是他。
引商狐疑的看向他,雖看不透他的心思,但是心知他總不會害自己,便對著公主道了聲謝,到那宮中避了一避。
回了院子,那女子便引他們去了自己的房間,告訴他們不必拘著禮數,這裡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引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這才坐了下來,而在她身側則是一個大大的架子,裡面擺滿了各色古書。公主閒著無事,也坐到了這裡,隨手抽走一本翻看了起來。
偌大的宮殿裡,只有一人與這數不清的古書相伴。引商一向是喜歡熱鬧的,看了這個場景,忽然無端生出幾分傷感來。
身為龍宮裡的公主,龍王太子的妃子,眼前這個女子本該被人豔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