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上幾句話。可如今她自己吃著東西,聞墨弦卻只能安靜地躺著,一點點瘦下去,讓顧流惜心口痛的難以下嚥。
紫曦溫聲道:“主子之前就是怕你太擔心才這般叮囑我們。這幾日我們一直趕路,你又要替主子輸內力,不吃怎麼撐得住。就算你不怕主子醒了心疼,可如今能給主子送內力的,只有你了,你若倒下了,主子怎麼辦?”
顧流惜抿了抿唇,默默伸手接過了兔肉,慢慢咀嚼著,最後竟是吃的乾乾淨淨。
火堆依舊在燃著,夜色越發深了,只是西山一彎明月卻悄然而至,孤月懸天,月華流淌而下,為這寒涼的秋夜,更添了幾分清冷。
墨影看著依稀可見的路面,低聲道:“我們休息兩個時辰,趁著月色好,我們還能趕一會兒路。”
顧流惜點了點頭,側身躺下,將聞墨弦裹好,闔上了雙眼。無論如何,她必須養精蓄銳,帶著聞墨弦早日與蘇若君匯合。
如今的雙方,都是在爭分奪秒,從越州到大理沿途的心昔閣統領,相繼收到了閣內最緊急的玄鐵雙令,派手下功夫最好的幾人沿途護送一個人。
沒人知道是她誰,去的人也不明白,一個看上去已經沒了聲息的女子,為何如此興師動眾。
但是至今沒見過幾回的玄鐵雙令,讓他們不敢怠慢,即使不知曉身份,也明白這人必然是閣內貴人,自然全力以赴。
在兩撥人馬幾乎拼了命的趕路下,在聞墨弦服下龜息丸的第十二天下午,顧流惜一行人終於在渝州和蘇若君匯合了。
這十二天,顧流惜每天幾乎只睡了兩個時辰,一路上帶著聞墨弦上路的人一直在換,只有顧流惜從頭到尾不曾歇息過,即使是遇到下雨,顧流惜也是將聞墨弦遮得嚴嚴實實,冒雨揹著人在趕路。再加上,一路上不斷給聞墨弦輸內力,顧流惜整個人都早就脫力了。
當在渝州城門口見到蘇若君後,她強撐著的意識,轟然崩塌,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倒是懷裡的聞墨弦依舊被她護的好好的。
蘇若君那忙奔過去給顧流惜把脈,發覺她竟是發著高燒,再加上內力耗竭,心力交瘁,這才暈了過去。看著她面色灰敗,佈滿風塵,整個人瘦的比聞墨弦還厲害,簡直看不出當初一絲靈動脫俗的模樣,蘇若君心口堵的難受,紅著眼讓赤巖他們趕緊帶兩人回去。
不料顧流惜竟然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伸手死死抓住蘇若君,塞給她一個小盒子,喃喃道:“龜……息丸……對不起……你救她……給我……再……引……”
她聲音弱的微不可聞,又有些混亂,除了那句對不起,蘇若君根本聽不明白,卻只能安撫她:“我會救她,你放心,我會救她!”
顧流惜復又模糊的低喃了幾聲,徹底沒了動靜。
一行人趕緊回了臨時租的小院內,蘇若君吩咐碧青去照顧顧流惜,開了一貼藥,就趕緊去看聞墨弦。
進了屋內,赤巖幾人都一臉恐慌地看著蘇若君,失聲道:“若君姑娘,主子……主子沒……沒氣息。”
蘇若君看著仿若死去的聞墨弦,心裡難受的不行,仍是搖頭道:“只是假死,沒事的,沒事的。”
伸手握緊手裡的盒子,蘇若君一臉掙扎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聞墨弦,心裡亂的不行。
赤巖忍不住道:“若君姑娘,你……你怎麼了?”
蘇若君閉了閉眼,澀聲道:“血線蠱,我……我沒把握解。”
赤巖臉色一變,失聲道:“怎會?”
“血線蠱,至今沒人能解得了。當年我和師父遊歷,在越州經過一個村莊,不知為何那時村子裡接連死了好幾個人,全身都是佈滿血色紅線,正是染了血線蠱,其他數十個村民皆是身含蠱卵,我和師父耗費了無數心血,不斷尋求解救之法……”
“最後我記得有人活著啊?”赤巖急急忙忙開口道。
蘇若君苦笑一聲:“對,可是那三十多人,只有一個青年男子活了下來,而且,只活了一年,便死了。官府怕引起恐慌,因此對外說是染了時疫,已經有神醫相救,治好了。”
“這……這,主子……她,她……”赤巖說不下去,頹然低下了頭。
“我怕,我怕我解了龜息丸,那方法救不了她,即使救了,她……她又能撐多久,之前她的病,我還能寄希望於七葉琉璃花,可如今,我……”說到這裡,蘇若君突然止住了聲音,隨後眸子裡迸發出一陣光芒!
她有些語無倫次道:“對啦,對啦,七葉琉璃花,七葉琉璃花,我急糊塗了。血線蠱,阿墨體內幾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