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從她親眼看著親生母親在眼前死去,從她被送去南山,親耳聽到當年被休慘死的真相,已經過了很久。
是時候……要他們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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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昨晚沒等來陸澤的答覆,加之臘月婚期將近,心結更是難解。如果他說要納妾,她當真敢拒婚。當初陸家來提親,母親問她可要答應。聽見是陸澤,她便點了頭。那時根本沒想過妻妾問題,或許是不曾懷疑他還會去找其他姑娘吧。
現在也不信,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這種心理著實奇怪……
朱嬤嬤從外面進屋,手裡拿了幅卷軸,說道:“小少爺讓我拿來的。”
大哥新婚,哪裡有餘暇顧得上她,那想必是二哥。阿月接過,才開啟一點,見有墨色山水,意外道:“難道我想錯了,是大哥送的?”二哥可不是個會吟詩作對會畫畫的人呀。
很是奇怪的開啟,才見著山水之上,竟是兩隻高飛大雁。未著顏色,全幅水墨,蕭散清逸,筆墨蒼勁簡略,寥寥幾筆已見意韻。從中可見繪圖主人沉穩灑脫的脾氣。阿月默了好一會,不看那落款,也知是誰託二哥送來的。
大雁一生只得一個伴侶,一旦確定,互相扶持至老,終身不改,沒有任何人可以插足其中。
少女心絃微動,陸澤的心意,她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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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喜事接二連三,這剛迎娶,又見女出嫁。只怪幾個孩子年紀相仿,事兒又扎堆,好不容易忙完,就馬不停蹄辦婚事。
慕紫出嫁,酒宴在夫家白家辦,慕家只需送新娘子出門就好。
宋氏盼女兒出嫁已久,想到她就要穿上大紅嫁衣,做別人家的人了,只是見了那紅色,就忍不住落淚。方巧巧在旁安慰,想著自己嫁女時估計也是這樣,就算嫁的再近,哪怕就在隔壁家,也覺女兒長大成人,將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再不會在她懷裡撒嬌了。
雲羅因身子不便,大夫又百般囑咐不能勞累,就怕到時生的難受。同丁氏說了說,丁氏也允了她在家歇著,不用來湊熱鬧。
方巧巧和宋氏往慕紫閨房走去,說道:“可別讓阿紫見了,否則她也得哭,這一哭,妝就化了。”
宋氏強忍不捨:“讓我緩緩。”
兩人到了院子,宋氏見嬤嬤婢女都還在門外,可這天都要亮了,頓時惱了:“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不叫姑娘起來,是要誤了時辰不成?”
嬤嬤說道:“怎麼叫姑娘都不起來,門是從裡頭鎖上的,敲不開。”
宋氏皺眉:“難道是昨夜沒睡,今天睡昏了。”她抬頭敲門,仍是不開,又讓下人一起敲,還是無答應。
方巧巧心覺不妥,從窗前走過,一一去推,沒有可推動的。直到轉到後頭,才見個窗戶開啟,也沒看見木塊頂著。天氣已涼,卻開的這樣大,頗有蹊蹺。挽起袖子爬上窗戶,跳進裡面,去開了門。下人進來,將燈點上。
宋氏氣道:“到底是睡的有多沉。”
她步子快,一晃就到了床前。見女兒還蓋著被子躺在那,那不捨都化作氣憤,上前說道:“還不起來。”
可這手還沒去掀被子,便被她滿是血的臉驚的差點昏厥,兩腿一軟,顫聲:“阿紫?阿紫!”
方巧巧急忙去看,也愣住了。慕紫那白淨的面上,竟然都是血,一道深口子從右邊臉骨直劃到嘴邊,觸目驚心。幾個膽小的婦人一看,立刻暈了過去。宋氏痛哭:“我的女兒啊……”
方巧巧一把將她扯開,上前探氣,氣息微弱,但還活著:“快去叫莫大夫過來,帶上刀傷藥,快去!”
慕紫臉上傷口的血已經凝固,這傷不是剛剛造成的。方巧巧凝神細想,如果是她自己弄傷的,怎麼可能還好好的躺在床上,早就痛的叫人了。
大門緊閉,獨獨開了一個窗戶,難道是半夜有賊人進來了?
可慕家素來養犬,只只兇悍,見了陌生人一定會吠。慕家因此從未失竊過什麼,也沒有過外人能擅闖。
方巧巧心下一涼,那定是狗也認識的人,內賊?
莫大夫很快就過來了,一看那傷口,皺眉清理包紮。途中慕紫一直沒有醒來,眼眸緊閉,不知疼不知醒。
其他人也很快收到話,丁氏本以為是輕傷,過來催莫大夫上藥後就讓慕紫梳洗,誰想過來一瞧,這根本就是容貌盡毀,人已昏迷不醒,哪裡能上得了花轎。稍稍衡量,便回去同慕宣商議,趁著白家還沒來人,趕緊過去告知此事,婚事延期。
宋氏一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