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銀。
方巧巧淡聲:“上一回你先說了事,我給你豐厚賞銀。這一次你事還未做,我又怎好判定給你多少錢。”
這話聽的似乎只要他做好了就會給他多些銀子,佘三想她犯不著坑自己這小人物,放長線釣大魚才對,彎腰笑道:“小的記住了,還勞煩少夫人仔細聽明日風聲。”
方巧巧面露溫和笑意:“靜候佳音。”
佘三藏好瓶子離開客棧,方巧巧過了半晌才領著喬嬤嬤下樓:“嬤嬤,今日若是別人問起事來,可怎麼答覆?”
喬嬤嬤說道:“大少奶奶午後出來喝茶,吃了些點心,逛了幾間鋪子,就回府了。”
方巧巧點點頭:“有勞嬤嬤了。”
這喬嬤嬤,一直伺候在旁,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忠的地方。方巧巧也想在身邊養個可信的人,但願她沒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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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還未到寅時,許仲之已起身。許夫人和婢女伺候他換好衣裳,吃過早膳,佘三奉上茶水,見他喝下,便覺銀子也隨之落入他的腰包。出門時,天才剛亮。佘三笑道:“今日爺出去的可真早。”
許仲之瞧了他一眼:“聽說你這幾日總往賭坊跑,賭錢我不管你,但主子的大事,你最好給我好好記在心裡,否則遲早將你趕出去。”
佘三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火氣,旁邊小廝提醒道:“今日太后壽宴,爺要進宮赴宴呢。”
這一說佘三可算想起來了,今天可不就是八月初二。那方才的茶水……他猛地想通為何方巧巧指定要他今天給許仲之喝,這去了皇宮卻……這一想,冷汗涔涔,竭力掩飾心中不安,只盼這事埋一輩子,否則讓許仲之知道,自己被打死都有可能。
翰林院一眾人早早來到殿外,和文武百官一同跪拜。等到一聲吉時到,幾百人才浩浩蕩蕩入內獻禮。
翰林官雖然官品不高,但朝中數得上的文臣皆出翰林,因此地位並非一般官員可比。隨便挑幾日,日後都有可能是重臣。壽宴位置,也不算太后。
慕韶華新進翰林,授任編修國史,修畢,也是前途大好。不過暫未成,也只是當做新科三甲,看不太清前頭歌舞,偶食菜餚。
許仲之從入宮後不久,就覺腹內脹痛,起先還能忍,後來愈發疼痛。一手捂肚輕揉,盼能將陣痛壓下。旁邊一人見狀,問道:“可有不適?”
這明顯是想淨手,可這太后壽宴,膳食都在前頭擺著,他若說要方便,只怕以孝為大的聖上聽聞,要怒他玷汙壽宴喜慶,哪裡敢說。強笑挪開手,說道:“無妨。”
歌姬舞畢,群臣敬酒。許仲之強撐起身,肚子猛地咕嚕叫出聲,顫顫拿起酒杯,一口強嚥,上落下瀉,終於是忍不住,瀉了個痛快。旁人愕然盯來,臭氣熏天,惹的眾人捂鼻微退,羞的許仲之差點當場來個了斷。
因沒歌舞,一片寂靜。這邊稍有聲響,就有太監前來詢問,隨即上去稟報。皇帝一聽,眉頭擰了又擰,差點當場勃然大怒,忍氣讓太監送許仲之出宮清理。太后不知發生何事,皇帝也不好張揚,只當做沒聽見,照舊進行。
等翌日,他便下旨,許仲之對太后不敬,再降三級,幾乎成了翰林打雜人。
這罪名下來,眾人知曉聖上敬奉孝道,他日後怕再沒升遷指望。
許仲之沒想到是自家小廝所害,拿了聖旨回到家中,癱在床上,驀地想到三年前,想到慕韶華。果然是因果迴圈,害人不得。想罷,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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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三本不想去拿方巧巧的錢,他跟隨許仲之多年,雖然平日被大呼小喝,但吃喝也不算差。如今見他如落水狗,自己再去拿錢,似乎太不人道。
可這日進賭坊,又輸了一大筆銀子,還欠了債,這才下了決心,去找方巧巧拿錢。到了約定那日,他鬼鬼祟祟到了客棧廂房,等了好一會,才見方巧巧來。起身說道:“小的已經按照少夫人的吩咐辦妥了事。”
方巧巧點點頭,笑道:“許仲之沒發現是你做的吧?”
“自然沒有,若被他發現了,小的已經死了。”佘三隻想拿了銀子走人,不想多留,“還請慕少夫人給賞銀吧。”
方巧巧笑道:“銀子?我可不會給你一個銅板。”
佘三一愣,聽著不似玩笑話,不由惱了:“你這是什麼話?竟不給我錢?你當老子是為了什麼才做這事的?!”
方巧巧笑意漸斂,冷冷盯他:“你將當年的事推給你主子,可下藥總不可能是他親自動手。你又說這事別人不知,那就只有他知你知,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