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的目光只在林蕎身上,聞聽就點頭,“好!”
於是三人又都喝了一杯,林蕎對於鄭雪梅辛辛苦苦把嘉和帝引過來卻只讓他喝了三杯酒就讓他走人,表示既高興又奇怪。
高興的是這種“三陪”活動這麼快就結束了;奇怪的是,鄭雪梅費這麼大功夫就只為讓嘉和帝喝三杯酒?
但不管如何,林蕎還是高興的,說實話鬧哄哄的這一天忙下來,她早就困了,這會子喝了兩杯酒,度數雖不高,腦袋卻昏昏沉沉,而且她還有點熱。
這該死的沒有空調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林蕎便在肚子裡罵罵咧咧,邊依著鄭雪梅的吩咐扶起嘉和帝,小心翼翼的往望月臺下走去,邊走邊又暗自抱怨鄭雪梅也不來幫扶一把,這麼高的臺階,她和嘉和帝要是誰一腳踏空,那麼……
幸而阿坤已看見了,趕過來幫著將嘉和帝扶下高臺,便就放了手。和上次一樣,他帶了人在後面遠遠的跟著,並不幫忙。
林蕎朝後看看,就驚了,噫?步輦呢?
他們咋不弄步輦來抬嘉和帝?
這啥意思?難道這麼遠的路,他們要讓她把嘉和帝就這麼一直架回去?
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好嗎?
她的頭也越來越暈,她還很渴,她很著急的想回去喝水好嗎?
而且,這倒黴天兒咋這麼熱啊,她好難受,恨不得立刻脫了衣服泡進冰涼的冷水裡去……
嘉和帝腳步虛浮,意識間依舊將林蕎在阿凌還是阿凝間轉換著,清風舒怡,荷香陣陣,但這一切全都比不得她身上的少女馨香,他心下一蕩,身子便向她的身上又靠得緊了些,一股幸福感從心底裡盪漾出來。
又走了一會兒,執燈的宮娥帶著林蕎和嘉和帝在一所精緻的小院前停了下來,林蕎抬眼一看,就見門上幾個大字,“望月閣。”
林蕎鬆了口氣,太好了,原來不是要一直送到辰和宮。
做皇帝就是好啊,房子多,走到哪兒都是家。
這讓林蕎十分羨慕。
腳步打飄的將嘉和帝送進宮。林蕎便欲離開,不想宮娥們都打進水來,伺候嘉和帝洗漱的同時,竟順手也把林蕎給洗刷了一遍,又拉著她去換寢衣,林蕎此時意識愈發昏沉,但依舊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這是醉了嗎?就兩杯酒而已啊。
她們給她換衣服是為什麼?
你們放開我啊,我不要換寢衣,我要回去睡……
我好熱,好想喝水……
不,不要解我的衣服,嗚,我好難受……
林蕎手腳虛軟,想抵抗,卻發現那些宮娥的力氣全都力大無窮般,她竟動也動不得。
可是我好渴啊,我真的好想喝水,我好熱啊……
“林姑娘要喝水?這裡有冰鎮梅子湯,”有誰遞過來一碗涼冰冰的東西。
林蕎大喜,端過來咕咚咚喝完,梅子湯酸甜爽口,冰冰涼涼的喝下去,只覺全身都舒坦了。
因著這份冰涼,林蕎的神智瞬間清明,她詫異的看著小宮女手裡的寢衣,脫口問,“這是幹什麼?”
伺候她的小宮女就抿嘴笑得意味深長,“林姑娘別管了,皇上在裡面等您呢。”
“皇上……在……在等我?”林蕎身子一晃,她一把扶住桌子,便覺腦袋沉重,眼前又花了起來,她使勁的甩一甩頭,就覺得身上更熱了,分明有一團火,順著經絡蔓延開,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壞了,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麼東西了?
藉著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林蕎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
可是她腦子發沉,到底哪裡不對,她卻想不出來。
唯一的念頭就是,走,趕緊離開這裡,皇帝在前面的,萬一自己意識昏沉做了什麼越軌的事,便是死罪了。
想到這裡,她一把推開小宮女,跌跌撞撞就往外跑,阿坤正在門口守著,忽見林蕎衝了出來,嚇了一跳,忙迎上來問,“林姑娘,你怎麼了?”
林蕎只是搖頭,誰,這是誰在跟她說話?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阿坤傻了,她在說什麼?
林蕎此時已經被體內的那團火快燃燒得爆炸了,她急需找到宣洩的出口,她好難受,好難受啊……
“你……你走開,”林蕎一把拽開阿坤,踉踉蹌蹌的又往外跑,恍惚中有誰來拉她,她怕及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