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要是生病了,我哪還會來這裡見你?定然會躲的遠遠的。”黃埔真忙笑著解釋,“不過是這些日子準備年節下的東西,累著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也太拼了,累了就歇歇,幹嘛那麼苦著自己?我知道你們侯府家大業大,人又多,你一個人忙,肯定是極累,該使喚著讓別人去幹的,就不要自己去做。像你這樣凡事親力親為的,憑你是個鐵人,也得累垮了。”寒寒叮囑一句,心裡很不明白這些內宅女子們為什麼抓著掌家之權不放,凡事都要操心。累成這樣,連工錢都沒有,純屬找罪受。
黃埔真接著笑:“沒事,這是我第一年掌家,沒有經驗,時間久了就好了。倒是你,成日家的悶在府裡面,也不見你出去走走,你倒也悶的住。”
寒寒哼哼兩聲,手摸上肚子,滿臉嫌棄,嘴上卻帶了笑意:“悶不住也得悶著,不然王爺又該說我虐待他兒子了。”
黃埔真眼神落在寒寒的肚子上,眼睛裡帶了羨慕:“你和王爺的感情真好!”
“得了吧,少說我,你家世子爺不也把你當個寶貝麼?當初你懷你家哥兒時,你家世子爺不知道緊張成什麼樣呢,現在又來打趣我。”寒寒輕笑一聲看著黃埔真。
“是呀,他那會,確實對我極好……”黃埔真眼神一瞬間飄渺,嘴角帶上柔和的笑意,彷彿在回憶當初的甜蜜,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垂下眼角,遮住眼底的落寞與鋒芒,再抬眼,眼中已經淡然無波,看向寒寒,“我今天過來是想邀你一起到城外的護國寺上香。年節底下,我父母遠居江南,我不能到他們膝下盡孝,就在護國寺佛前供奉個油燈,長年間的為我父母祈福,願我佛庇佑他們平安順遂。我想著王爺領兵出征,你獨守王府,必然也替王爺擔憂,所以就過來邀請你一起同去,你也可以為王爺選上一盞海燈供奉上,也算是一點子心意,不知你的意思怎麼樣?”
油燈作為六種供奉佛陀的物件之一,在佛家中代表著的是智慧,光明,含有用佛燈破除黑暗,抵抗誘惑,祛除愚昧的意思。《施燈功德經》謂,信仰佛法僧,佈施少許燈明,其所得之福報無限。又謂佛陀入滅後,以燈明佈施塔寺,於此世可得三種淨心;命終時,由於善心不失,可得三種智慧,死後則可生於三十三天。
供奉佛燈,在這些貴族之間極為流行,幾乎家家戶戶都會供上幾盞。
寒寒雖不信佛,卻也被黃埔真說動,點點頭:“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咱們一起,你稍等一下,我去加件衣服。”
收拾停當,寒寒讓人告訴公孫倩和吳莫氏一聲,自己帶了晴空碧霄隨黃埔真出門。
馬車平緩,慢慢駛出城外,見是攝政王府標誌的馬車,不用人開路,行人就紛紛避開。
黃埔真隨著寒寒坐在馬車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馬車外響起奇異的鳥叫聲,寒寒舒眉一笑:“好怪異,這寒冬臘月的,除了麻雀,竟然能聽到其它的鳥鳴,這個年節,倒也熱鬧。”
話音剛落,馬車猛的停住,暗三護在車外:“王妃,有埋伏!”
“確實是熱鬧。”黃埔真笑一聲,臉上柔和溫雅的神色不見,眉眼頓時冷厲起來,手中一把匕首抵在寒寒的肚腹上面,聲音詭異的扭曲,“別動,讓他們不許反抗,束手就請,否則,我就讓你的孩子提前出來!”
寒寒挑眉,臉上不驚不懼:“這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哼,不如此,怎麼能將你引出府?”黃埔真哼一聲,毫不掩飾眼底的輕鄙。
“你就不怕王爺知道後,回來滅你滿門?”寒寒詫異,看黃埔真這樣子,倒是完全豁的出去。
“滿門?”黃埔真眼底的鄙夷褪去,換成刻骨的仇恨,“你是說淳于熙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麼?王爺若是能替我滅了他們,我還要感謝他!可惜,他是沒這個機會了!”
“哦?你把他們都殺了?”沒看出來,黃埔真還是這樣一個狠辣角色。
黃埔真眉眼冷厲的劃過寒寒嬌嫩的小臉,眼底浮出一抹妒意:“你也不必一點點套我的話,你想知道什麼,我也不妨告訴你。淳于熙那一家子,我還要留著他們在我面前像狗一樣懺悔跪拜,怎麼能輕易讓他們死了?!等我抓了你,帶著你到邊關讓慕容懿在三軍面前自裁,你說,為了你和你肚子裡那塊肉,他會不會照做?”
寒寒搖頭,回答的毫不猶豫:“不會!”憑慕容懿的性子,明知道他死了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又怎麼會乖乖自裁?怕是等自己真的被殺了,他會大開殺戒,屠盡黃埔一族和虔國之人為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