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回來後雙頰酡紅的樣子……她承認她心虛了。
“……這糖人的胳膊呢?”歌花續道。
小唯的心聲:花花姑娘,我發誓我絕對不和你搶男人,你快快圓潤兒吧!
“怎得還有根牙籤插在這人的眼睛上?”歌花再續道。
她能說她是醋了麼?想到莫韶雪那雙漂亮的眼睛。等了半響也沒聽見歌花再說什麼,她心生疑惑,兩眼一望,瞅見歌花手裡攥著一襲紗質披帛,柔弱無骨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抖著。
小唯下床,穿鞋,走至圓桌坐下。
☆、情愫
歌花垂首望著那披帛,輕聲問道:“凌姑娘這披帛的料子真是上乘,觸手順滑,這色彩看著也著實教人歡喜的緊,不知這披帛凌姑娘是從何而來?”
小唯徑自倒了杯水,舌尖捻起清綠淺淡的茶湯裡一片茶芽,細細咀嚼著。她家鄰居還真是酷愛這竹葉清茶,就連外出也得揣一包在懷裡。
“這披帛我也不知傅聞君打哪兒來的。”
“公子?”歌花重複著,聲音裡隱隱顫抖。
小唯漫不經心狀似無意道:“昨兒晚上因那風流子的事鬧到很晚才睡下,我這腳又不小心崴著了,傅哥哥便打來熱水讓我泡腳,說這樣會舒服些。”她望了歌花一眼,繼續慢條斯理道:“泡了腳後一時沒找到擦腳的東西,傅哥哥就脫了衣裳讓我擦腳,我看著他那衣裳委實有些糾結,畢竟他的衣裳髒了不還得我來洗……”她說的正起勁兒,細白的兔耳朵靈敏的捕捉到一絲斷斷續續的低語:“……誠然這糖人……與我雖不甚像……然我亦要慶幸這糖人不是禿子……更非殘廢……”門外再次傳來物品落地的聲音,她繼續選擇無視。
又喝了口水潤潤喉嚨,她繼續臉不紅氣不喘的胡吹海謅。“許是傅哥哥也不願我受累,是以他便在房間裡翻箱倒櫃一番,最後在桌子底下找到了這披帛。”她摸了摸披帛,奇怪著說,“我以為這披帛的料子也不錯,可昨兒晚上傅哥哥拿這東西為我擦腳時卻皺著眉頭說這披帛布料如此粗劣,萬一傷了晚兒的腳可如何是好?”
她一望歌花,徐徐道:“歌花姑娘,你也覺得這布料實屬上乘是麼?我就尋思著嘛,定是傅哥哥眼界太高了,這般俗物真真入不了他的眼。”
雖極力掩飾,然那精美妝容仍掩蓋不住歌花慘白的樣子,攥著披帛的手更是緊了再緊,長長的指甲扣進了肉裡,雪白的披帛染上了殷紅的色澤。
小唯張口欲言,歌花卻輕輕一笑:“這般俗物想必凌姑娘也是瞧不上眼的,不若就由歌花代為扔了吧。”
“歌花姑娘言重了,我瞧著這披帛就挺好的。如白雪般純潔無暇,不染塵埃。”小唯將披帛一圈一圈繞在歌花手上,遮住那殷紅的顏色,緩聲道:“我有一個好姐妹叫傅君幻,她是傅聞君的妹妹。她曾說過一席話。”
“她說,人、事、物的價值,若以人們對他們喜愛的程度來定論,未免太過片面。天生宇宙萬物,其實每一個生命都是自身的貴族,都有他們獨有的絕代風華與驕傲。”頓了頓,她溫聲道:“所謂的一花一世界,夏蟲不可語於冰,說的就是這個理吧。端看它們如何自處,如何量身。”
“凌姑娘……”
小唯起身走向床榻,淡淡道:“無論人事物都有自己的驕傲,何苦委屈了自己。”她閉目躺在床上,許久才聽到開門關門聲。
長嘆一口氣,整個人躺在床上,思索著她借披帛說事所說的每一句話會不會有些過了?其實這歌花也沒怎樣,更談不上可惡,不過是說了些她不愛聽的話。
其實顏叔叔就曾說過她,說她要好可是極好的脾氣,好到小白,若是不好,可當真得理不饒人。
雖然知道歌花說的都是假的,這種事在小說上她也看了許多,但心裡還是有點兒難受。聯想起歌花的風情嫵媚,莫名的又想到了莫韶雪。
人前的莫韶雪,舉止高貴優雅,溫婉賢淑,大方得體;人後的……那晚極致妖嬈似血的紅……紅的肆意張揚,卻又是那麼的自然,還有那銀白月華似雪山之巔的六瓣雪花
“小姐。”佳瑤推門進來:“小姐,我煮瞭解酒的湯,您喝下再睡吧。要不明日您會不舒服的。”
“放這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小唯溫和道:“明天還要趕路呢。”
“嗯,小姐也早點休息。”
調羹與瓷碗碰撞,發出“叮叮”的聲響,她一飲而下。滅了燭火剛想入睡,突然眼睛被一雙大手矇住。
“……傅聞君。”她聞到了那竹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