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吃早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從自家哥哥房間裡出來的仁王雅治。他看上去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白色的小辮子垂在身後,一如往常那般的桀驁不羈。
“仁王前輩…”紗織尷尬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她和比呂士相似的眼鏡,鏡片邊角仍是碎裂的,只不過校服乾淨,馬尾清爽,一點都沒有昨晚的狼狽和柔弱,“昨晚沒有回去嗎?”
“恩。”仁王微微頷首,卻也沒有再多解釋什麼。
他觀察著紗織的表情,要是以前,她大概會是失望又難過的。小心翼翼地咬著嘴唇,像是一隻擔驚受怕的小兔子。
但是現在她只是稍微沉吟了一會,語氣也是平淡而不夾帶任何其他的情緒:“仁王前輩在這裡吃完早飯再走吧,現在過去應該趕不上部活了。”
少女變得沉靜了,也變得更加琢磨不透了。仁王忽然懷念起那個在寒冷冬天,裹得像是個雪糰子似的柳生紗織,被凍得通紅的鼻頭,還有在聽到自己叫她紗織後綻開的明亮笑容。
怯生生地叫自己“仁王前輩”也好,偷偷地往他課桌裡塞牛奶也罷,樂此不疲地問柳生比呂士關於自己的喜好。那樣的喜歡,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那麼泥濘骯髒,但當下,應該是純粹又一往無前的。
仁王坐在她身邊:“吃完一起去上學吧。”
紗織渾身僵硬地看向對方。少年校服左胸前的刺繡是柳生比呂士的名字,兩人原來身形就差不多,若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是仁王穿了柳生的衣服。
她看得到仁王手心長時間打網球所產生的繭,聞得到仁王身上和自家哥哥相似的清淡香氣,但她仍然無法將視線移上他的面孔。
紗織把才吃了幾口的三明治放回餐盤上:“我已經吃好了。仁王前輩慢慢吃,待會司機會送您到學校的。”
她在逃避,在恐懼。仁王看的很清楚。那個曾經恨不得一直粘著她的少女,飛快地在玄關換好鞋子,揹著書包消失在了門口。紗織書包上掛著的玩偶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