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平緩地說道:“紗織,你先去拿藥吧。”
紗織拿完藥回到急診室的時候,正好聽到比呂士說“我不想讓妹妹擔心”。
“你真的是個好哥哥呢。”
“不是的…”比呂士的聲音很是微弱,紗織捏緊了手上的塑膠袋,將耳朵貼在深藍色的隔簾上,“我一直以來,都沒有擔當起哥哥的角色…”
回過神來,紗織吸了吸鼻子。她的臉側有細細密密的痛楚,但這絕對比不上她看到昏迷的比呂士時來自心臟的疼痛——可能是血緣關係產生的心有靈犀。
擔心她被母親責罵特意叫來了仁王,不想讓她害怕而特意支開了自己。比呂士一直都是個好哥哥,只是她柳生紗織,並不是一個好妹妹。
柳生紗織伸手想要去攙扶比呂士,而少年則下意識地側開身體。對方低低的嘶聲,柳生紗織聽得很清楚,他大概是扯到了背上的傷口,原本不算好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幾分。
紗織愣了一下,連忙收回落空的手。她不敢看柳生的眼神,當然也無法和仁王對視。她習慣了母親的態度,習慣了比呂士的不親近,但她還沒有習慣將自己的醜態,將自己的窘境,完完全全地展現在她喜歡過,現在說不定也還喜歡著的人面前。
紗織尷尬地將手背到身後,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抱歉…”
比呂士的眼睛半閉著,被仁王徹徹底底地摟在懷中。他似乎已經沒了耐心,語氣也變得急躁起來:“你上樓去吧。”
“好…”
————————TBC——————————
☆、一年變化
柳生比呂士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逐漸轉亮了。從深藍色窗簾縫隙之間透出的微光,照亮了窗臺上早就枯萎的花朵,柳生記得這是上個星期幸村精市送給他的,而他順手往花瓶裡一放,似乎一直都沒來得及往裡灌上一點水。
他不得小野貓的喜歡,養活不了脆弱的植物,甚至對於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柳生紗織,他都沒有辦法擔當起所謂哥哥的職責。
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疼,麻藥的藥效過了之後,疼痛便慢慢地被大腦感知。或近或遠的水聲,無法分辨是否下起了雨。
他的側臉貼著枕頭,紫發凌亂地散著,少年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再一次闔上眼簾。
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白髮少年,只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浴室裡滾滾而出的熱氣圍繞在少年周身,對方掛在嘴角的淺笑,沒有任何在其他人家裡洗澡後還□□身體的侷促感:“搭檔,你醒了?”
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仁王雅治精瘦的身體在昏暗只有微光的房間裡,更是稜角分明得如同雕像。
他的頭髮仍滴著水,白皙的臉頰泛著熱水蒸騰之後漂亮的粉色。他碧綠色的眸子深邃又明亮,微溼的白髮微微卷著,摩挲著鬢邊。
仁王雅治一直都是好看的,洗完澡的仁王雅治像是被露水打溼的白色花朵。柳生比呂士的目光從他的嘴唇上一躍而過,蹙眉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你昨天有求於我,把我叫過來,現在就這麼翻臉無情?”仁王雅治笑眯眯地走到比呂士床邊。他用了比呂士的沐浴露,因此身上滿滿都是年輕紳士特有的淡淡綠茶香,“搭檔你這是要…”
仁王的膝蓋覆上床沿,他俯下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柳生比呂士,由髮梢滴下來的水,掉落在柳生□□的肩頭,順著他的肩膀,滲入身下的深藍色被單:“過河拆橋?”
“我記得昨晚我幫你叫了車。”
“但是這麼晚了,我就想太麻煩了還不如和你一起睡。”仁王身上的熱氣牢牢地覆蓋著柳生沒有穿上衣的肩背,床邊稍微沉下去一點的感覺,還有他的呼吸聲,“搭檔你睡著的樣子,真是太可…”
柳生比呂士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抄起枕頭,砸向仁王雅治的臉:“你離我遠一點。”
白髮少年被砸的踉踉蹌蹌,向後一倒,摔下了床,他無辜地躺在地上,衝著比呂士笑:“看你恢復精神,我就放心了。”
“你好像拿錯劇本了。”比呂士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身體被繃帶綁縛著,後背凸起的蝴蝶骨還有精緻的鎖骨,深藍色的被子堆在他的腰間,讓人產生了微妙的施虐欲。
少年略微蒼白的臉色,沒有戴眼鏡而眯著眼睛來視物的模樣,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在被面上,顯得尤為修長:“我們是什麼少女漫麼?”
“你說呢?”仁王重新走進浴室,換上柳生比呂士的校服,“今天借你的校服穿一下。”
紗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