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反正睡不著,我只是想和三娘多說說話罷了。”
“……”
沉默的對視裡,秋姜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人好像給自己下了套,亦或是下了蠱。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漸漸對他改觀的。分明初見時,仍是那樣的怨懟和不忿。她覺得有時會彷徨,甚至倉皇失措,而他看似謙和溫雅,卻總是遊刃有餘。
究竟是誰在牽著誰的脖子走?
雖然如此猜疑,卻無論如何生不起氣來。
“你與家裡人關係好嗎?”秋姜轉移了話題。
“好。”元曄想了想,微微笑,“我的兄弟姊妹很多,兄友弟恭,和睦親近。”
“都有哪些人啊?”
“與我同母嫡出的,是我大兄、三姊、六娘和七郎,二兄、五郎則是妾室所出,不過五郎自小就與我們失散了。”
“失散了?”
“太和二十一年,至尊命家翁任河間大使,北上督軍,那時五郎尚在襁褓之中,舉家遷徙時不慎與我們失散,此後再無音信。”
秋姜一時無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倒是他笑了一笑,釋然道:“我李氏兒郎,哪怕流落在外,衣食困頓,也必然自強自立。”
“但願如此。”秋姜輕嘆一聲。
忽然,元曄捉住了她的手。秋姜大吃一驚,抬頭卻對上他制止的眼神,忙把驚異壓在心裡。
“吱呀”一聲,禪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幾個黑影嫻熟地閃進了屋內。
進了內堂,當先一人道:“師傅,不好!”
後面一人一巴掌拍在他額頭:“這麼大聲,你作死啊?驚醒了他們怎麼辦?我還等著領賞錢呢。”
前面那個小沙彌委屈地揉著額頭:“床上沒人,師傅。”
後面的老和尚推開他,一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