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帶走。〃
宋源看著聶昕,搖頭笑:〃別說謊,聶昕,這個不適合你。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
他還不足夠大,他還要讀書,他還要依賴家裡。聶昕低下頭,紅色印染了他一雙眼睛,他攥緊拳頭,他辦不到,至少近幾年內他什麼都辦不到,也給不起承諾。
可是,他不想和宋源分開,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很喜歡。
宋源看著他紅紅的眼睛,突然湊過來吻了一下聶昕的薄唇,蜻蜓點水,一沾即離。
待聶昕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離開了,調笑道:〃好歹也算談了一場戀愛,不親一下總覺得不完整。〃說著,她站起身,揹著聶昕站著:〃你別覺得自己吃虧了啊,我可是女孩子,還是第一次。〃
突然她又笑了,指了指遠處草地上漸行漸近的幾個人影說:〃聶昕,我要走了,祝你早日康復,再見。〃
揹著他揮揮手,宋源大步向宋炎的方向跑去。
她不敢慢下來,也不敢回頭看,她怕自己忍不住反悔。
可是,她就是再怎麼不要臉,也不能說她對聶昕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明知差距還要開始,除了了卻執念,還是為了,即便再不濟,她還能有段回憶。
可是在一起時間越長,她就越發現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她時常想,我怎麼能忍心真的和他在一起。
她配不上他的深情款款,配不上他的大好青春,更配不他人生未來的種種可能。
他會遇上一個同樣美好的女孩,談一場人人羨慕的戀愛;他會意氣風發,前途不可限;他會被人豔羨,甚至妒忌,卻不會因為她的存在,被人落下說處。
她配不上,更不敢。以前,當有人罵她命硬,說她是喪門星時,她總是帶著怒火和不甘企圖反擊,可是現在,她能體諒那些人的感受了,因為害怕。
那些人害怕她真的有那種可怕的功能,傷到他們的親人,而她現在也在害怕,她怕自己真的被說中,帶著那種不祥,傷了聶昕。
宋源沒有回頭,所以她不知道她身後的聶昕本想站起來抓住她,卻突然倒了下去。
而聶昕,因為沒有抓住宋源,也沒能看見她的臉,早已淚流滿面的臉。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
☆、意難平
宋源回過神,看著抱著弟弟笑得一臉是褶的奶奶,心裡竟然說不出的熨帖,這是她的親人,無論曾經讓她多麼崩潰,難堪,都是她的親人。況且,她還有個好弟弟。
第一次,她不再執拗的要忽視這個孩子的好,公平公正的看待他的存在。
當時她和聶昕分開後,蹲在地上哭的山河變色,這個弟弟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忍不住跑到她面前,也蹲下身,陪著小心:“姐姐,別哭了。”
這本是一句很正常的安慰人的話,可是宋源當時就毫無理由的炸了,她猛然站起身將他推到地上:“滾,你這個跟屁蟲!”
宋源看得清楚,宋炎的胳膊摔到了一塊尖利的石頭上,出了血。
可是他只是悶不出聲的站起身,撫掉了胳膊上的碎泥,說沒關係。
宋源瞪他,自作多情。
那天她雖然尖銳,卻再也沒有把弟弟弄哭過。
不過,在後來的幾天裡,她整個人幾乎達到了癲狂的狀態,連平時看她不順眼總會找她茬的奶奶都對她退避三舍。
只有這個弟弟,完全沒有眼力見的總往她身邊湊,她每天對著一個毛茸茸的頭,心裡一堵得難受,就會忍不住把他撩過來虐一把,不虐哭不算完,在這樣反覆折騰過程中,她的情緒逐漸變得平和,那種從心裡迸發出的怨念似乎也不是那麼深了。
雖然嘴硬,但是那段時間,她真的是多虧了宋炎的搗亂。
這樣想著,她又往前邁了一步,走到了一個人人都能注意到她的地方,她想看看弟弟。
屋裡的歡騰在她出現的那一剎突然變成了啞劇,他們面面相覷,似乎在想該如何跟她這個八歲的孩子說話。
宋源笑,從她出生開始,這些親人都謹小慎微的對待她,可是他們忘了,她就是再不祥,也只是一個孩子,不需要他們戰戰兢兢的應付,更不需要他們避如蛇蠍,跟她多說幾句話,真的死不了人。
奶奶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臉上的笑容可能沒來得及收下去,竟然轉過臉來對她笑:“這傻丫頭愣什麼,這是你弟弟,還不過來看看。”
宋源。。。。。。這老太婆該不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