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等等,孤有話問你!”
須彌後背僵了僵,硬著頭皮轉過身,單膝跪下,不敢抬頭。
“王,須彌自知放肆,請王恕罪。可須彌對天姬,確實是一片真心……”
“行了行了,誰要問你這個!你對星的情意,孤從沒懷疑過。孤是想問……”
百里玄月說到這裡突然噎住,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出口。
須彌不解地望著他,不知一向雷厲風行、言辭利落的王怎麼一下子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王要問須彌什麼?請儘管直言。須彌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欺瞞王。”
“呃……那個,孤想問你,你是怎麼……怎麼讓星喜歡上你的?”
須彌有些發愣:王怎麼突然問起這種問題了?
儘管覺得很怪,但話還是要回的。須彌定了定神,說:“回王的話,屬下跟天姬自小認識,這情意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屬下還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廢話!孤還不知道你們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嗎?孤的意思是,跟星從小認識的侍衛又不止你一個,她怎麼就沒看上別人、單單看上你了呢?”
須彌答非所問,令百里玄月又有些焦躁、氣急敗壞起來。
被他這一吆喝,須彌有點明白過來了,頗為靦腆地說:“原來王是問這個。那個……屬下就是比別人更瞭解天姬的性情跟好惡罷了。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多哄著她、順著她。屬下喜歡天姬,覺得能讓她開心,就是屬下最滿足的事。”
百里玄月蹙著眉沉默了片刻,問:“你怎麼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又是怎麼哄著她、順著她的?”
問題越發令須彌困窘,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在一起待得日子久了,只要處處留心,自然知道。哄著、順著,無非就是她生氣不開心的時候多逗她,她使小性兒撒嬌的時候多讓著她。女孩家總歸都是喜歡被人溫柔又細心地照顧和對待的。”
百里玄月聽得頭有些大:這些事須彌說得那般輕鬆自然,可對他來說,彷彿太難。看來一切都得慢慢來。
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一時也想不到別的,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擺了擺手:“行了,孤問完了。你陪星去吧。”
須彌如獲大赦地行了個禮,跳起身匆匆往星殿跑去。
百里玄月站在當地,望著須彌的背影,一面回憶著適才他看到兩人那一幕,一面在嘴裡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在一起久了……溫柔……”
他在心裡默默消化著須彌的話,又發了會兒愣,這才抬腳往宮殿內走去。
月殿。
憋著一肚子妒火,卻又不敢闖去虯雲殿找山茶晦氣的樂翎沒處發洩,正在拿著兩個婢女出氣。
“兩個廢物,本王后留你們在身邊有什麼用?尤其是孔雀,沒用的賤婢,該死!當日為什麼不給我狠狠地抽死那個賤丫頭?留著她把王勾引得魂兒都飛了!現在居然連思都被她勾過去了,氣死我了!”
兩個婢女伏在地上,戰戰兢兢,一聲不敢出。
樂翎罵得氣大,站起身一把揪過孔雀,劈頭蓋臉地打起了耳刮子:“叫你沒用!你打不死那個賤丫頭,本王后就打死你!”
“饒命啊王后!”孔雀被打得連聲嚎哭,又不敢躲閃,只能挨著。
“原來孤的王后背地裡就是這麼溫良賢德的,心裡不順就找人撒氣,打得奴才鬼哭狼嚎,成什麼樣子!”
百里玄月冰冷的聲音響起在殿前,樂翎一驚,住了手,抬頭望向殿門口。
“王,您回來了?”樂翎帶著心慌往前迎了兩步,怯怯地問。
“思呢?”
樂翎的臉不由自主地僵了幾分,不自然地偏過眼眸:“她不聽話,跑去虯雲殿了。”
百里玄月沒理會她的不快,“嗯”了一聲,徑直走向內殿。
樂翎怔了怔,忙跟上去:“王累了,要歇息麼?”
百里玄月沒答話,極其利落地撿了幾件衣裳,夾了自己的被枕就往外走。
樂翎傻了眼,一把拖住他的胳膊:“王,您要去哪兒?”
百里玄月沒看她,冷冷地說:“孤近來國事繁忙,要住在虯雲殿。王后晚上就不必等了。”
說完甩開樂翎的手,頭也不回地出了月殿。
作者有話要說:
☆、醜聞秘事
“人呢?!”
百里玄月一聲虎嘯山林般的狂吼,將門口的侍衛震得癱在地上動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