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再溫柔不過的人啊,怎麼會突然這麼狠心,還剝了你的衣服打你?”
山茶恥辱地別過臉,咬著嘴唇搖搖頭:“衣服不是王后剝掉的。我被綁到你們西夜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就已經沒了。”
沉星瞪大了眼:“那是誰?難道是……我二哥?”
山茶將臉垂得更低。她的無聲等同於預設。沉星看著她的神色,彷彿有些明白了。臉上不由現出深深的同情和不忍。
“所以,是我二哥他……二王嫂就是為這個打你,是嗎?”
山茶點了點頭。
沉星也沉默了。她不知該說什麼。她能理解二哥的恨,但她也接受不了二哥因為恨而去如此殘忍地報復一個原本無辜的女子。
沉星心裡也不明白:二哥這麼痛恨餘家人,為什麼不乾脆把山茶跟她父母一起殺掉?把她擄回來,就為了這樣折磨她?那又為什麼會把她送到自己這裡來?
這些問題,不是沉星這樣單純善良的姑娘能想得明白的。百里玄月的古怪念頭,更不是她能夠理解的。
半晌,她只能想到一句話安慰山茶:“別怕。二哥說他已經把你送給我做侍女了。以後你就跟著我住在星殿,我不會再讓他那麼欺負你了,我會護著你的。放心。”
山茶錯愕地抬起頭:“天姬,您說的是真的?西夜王……真的把我送給您了?”
沉星使勁點點頭。
山茶卻不敢相信地搖著頭,自言自語地說:“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夢。西夜王,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個惡魔!他怎麼會突然發這樣的善心?我不信……”
沉星有些尷尬,她二哥做了那樣的事,也不怪山茶會這樣說。可那到底是她哥哥,沉星還是本能地想維護他、為他辯解。
“呃……那個,我二哥他……脾氣是暴躁了點,但其實他對人不壞的。他現在是恨你爹當年害死我父王和母后,這也不能全怪他。本來他已經殺了你爹孃,是不該再傷害你的;可你畢竟是仇人的女兒,他也是心裡一時拐不過彎來才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以後我慢慢跟他說,也許他哪天想通了,就會……就會放你走呢。”
這話其實沉星說得也毫無底氣。她對二哥的脾氣根本捉摸不透,也根本不知道二哥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她這樣說,純粹是為了安慰山茶。
“對人不壞?”山茶悽慘地苦笑:“我沒有恨他殺我爹孃,我沒資格為這件事恨他,這是我們家欠你們的,該還。我甚至盼著他也殺了我。他如果真的肯痛快了結我,我會感激他!可他……”
山茶痛苦地閉上眼,死死咬住嘴唇。
“哎,你別再咬了,你的嘴都裂口子出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笑成災
山茶在星殿受到了沉星的優待和照料,加上她正是好年華,又有“無瑕之心”的妙效,身上的傷恢復得很快;不到七日,已經只剩下淺淺的淤痕。沉星一再安慰她,說用不了幾天,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什麼都看不出了。
山茶雖不像沉星那麼愛美和在意,但心裡仍是暖暖地感激著。自從遭禍那日被擄來西夜,除了那位白衣的季王曾用憐憫的目光看過她,就只有沉星肯這麼寬容友愛地對待她。
沉星說話也很算數。她知道二哥對山茶做過什麼,於是便時時把山茶帶在身邊,就連睡覺也准許山茶留在她的房間裡,就睡在她的躺椅上。百里玄月來過兩次,但是沉星都把山茶留在屋子裡,說山茶正在為她收拾床鋪衣物,都是女子的東西,不方便;愣是沒讓哥哥進來。
山茶知道沉星這是在保護她;感激之餘,心裡也不由得開始感激樂翎的那頓鞭子,讓她因禍得福。
跟著沉星,免除了百里玄月魔影般的摧殘,山茶心裡慢慢有了安定和溫暖,不再那麼擔驚受怕,臉上的顏色也漸漸紅潤起來;而且在沉星活潑歡樂性格的感染下,偶爾還會不知不覺地露出笑容。
假使註定一輩子都要被囚在西夜贖罪,若能就這樣一直跟在天姬身邊,該有多好。
月殿。夜。
“思睡了?”
“嗯。王,翎侍奉您歇息吧。”
樂翎眼波媚轉,手搭上百里玄月腰間。看百里玄月沒有吭聲,樂翎放了心,替他寬了衣袍,兩人入了帷帳。
自從那日在柴房鞭打山茶遭玄月訓斥之後,樂翎就發現玄月對她開始冷冷的,偶爾跟她說兩句話,也是惜字如金。她心裡開始不安,拼了力的想要討好他、挽回他的寵愛。
其實玄月對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