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波捷塔 喬的手下
法魯柯·迪亞茲 喬的手下,水上飛機的飛行員
其他
「席基」伊拉里歐·巴席基魯皮 古巴的菸草農場總管
「幸運」查理·魯齊安諾 紐約黑幫老大,美國黑手黨開山祖師及領袖
邁爾·藍斯基 魯齊安諾的軍師
獻給安琪
我願意開車一整夜……
上帝的子民與戰爭的子民,兩者有奇異的相似處。
——戎馬克·麥卡錫(Cormac McCarthy)·《血色子午線》(Blood Meridian)
現在要當好人,已經太遲了。
——「幸運」魯齊安諾(Lucky Luciano)
第一部
波士頓
1926…1929
1 一名十二點的男子,身在九點的城市
幾年以後,在墨西哥灣的一艘拖船上,喬·考夫林的雙腳陷在一浴缸的水泥裡—十二個持槍殺手站在船上,等著船駛出海上夠遠,要把他扔進海里;此時喬傾聽著引擎的突突聲,看著船尾的海水攪起白沫。他忽然想到,幾乎他人生中所發生的每一件大事——無論是好是壞——都是始於他初次見到艾瑪·顧爾德的那個早晨。
他們是在一九二六年初相遇的,當時喬和巴託羅兄弟跑去南波士頓,搶劫亞伯·懷特那家地下酒吧後頭的賭場。進去之前,喬和巴託羅兄弟根本不曉得那家地下酒吧是亞伯·懷特的。要是早曉得,他們離開時就會分成三路,好讓自己的蹤跡更難追查。
他們很順利地走下店後方的樓梯,平靜無事地經過空蕩的酒吧。酒吧和賭場佔據了一處港邊傢俱倉庫的後半部,喬的老大提姆·席奇曾跟他保證,這個倉庫的業主是幾個無害的希臘人,最近才剛從馬里蘭州搬來。可是當他們走進後頭房間,才發現一場撲克牌戲進行得正熱烈,五個賭客從沉重的水晶玻璃杯裡喝著琥珀色的加拿大威士忌,香菸的煙霧在他們頭上形成一片灰色的濃雲。桌子中央有一堆錢。
那些賭客看起來並非無害,也沒有一個像希臘人。他們的西裝外套掛在各自的椅背上,露出插在臀部的手槍。當喬、迪昂、保羅舉著手槍走進去時,沒人伸手碰槍,但喬看得出有兩個想去拿。
一個之前端飲料給那桌的年輕女郎看到他們,把托盤放在一邊,從菸灰缸拿起她的香菸,吸了一口。此時三把槍對著她,但她一副快要打哈欠的樣子。好像眼前這些太不夠看了。
喬和巴託羅兄弟之前就把帽子壓低遮住眼睛,同時各自繫了條黑手帕矇住下半邊臉。還好,要是這票人有誰認出他們,他們就絕對活不到天黑了。
簡單得就像去逛公園,之前提姆·席奇跟他們說。黎明時突襲,屆時那地方只剩帳房裡的兩個黑人而已。
結果正好相反,裡頭有五個帶槍的惡棍在賭撲克。
其中一個賭客說,「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喬不認得那傢伙,但他認得隔壁那個——布蘭登·盧米斯,以前是拳師,現在是亞伯·懷特幫裡的人。懷特是提姆·席奇私酒生意最大的對手。最近道上謠傳,亞伯正在囤積湯普森衝鋒槍,為即將來臨的大戰預做準備。道上話已經傳開來了——大家選邊站得放聰明點,選錯邊就是死路一條了。
喬說,「大家乖乖照吩咐做,就不會傷你們一根寒毛。」
盧米斯隔壁那個傢伙又開口了。「媽的蠢貨,我問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迪昂·巴託羅用手槍砸他的嘴巴,力道大得讓他跌出椅子,還砸出了一些血。也讓其他每個人心想:幸好捱揍的不是自己。
喬說,「除了那個小妞,其他每個人都跪下。雙手放在頭後面,十指交扣。」
布蘭登·盧米斯雙眼盯著喬。「小子,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會打電話給你老媽。建議她幫你挑一套漂亮的西裝穿進棺材裡。」
盧米斯以前是機械堂俱樂部的拳師,當過莫·馬林斯的陪練員,據說他的拳頭重得就像一袋撞球似的。他幫亞伯·懷特殺人。謠傳不光是為了混飯吃,而是他希望亞伯知道,萬一有這麼個專屬的殺人職位,那麼他的資格最老。
看著盧米斯那一對小小的棕色眼珠,喬覺得這輩子從沒這麼害怕過,但他還是用槍指著地板,很驚訝自己的手居然沒抖。布蘭登·盧米斯雙手在腦後交扣,跪了下去。於是其他人紛紛照做。
喬跟那個女郎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