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命。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孩子死了,最後剩下的三個也已經奄奄一息,當時差不多是已經快絕望了……忽然有一天,那個自從大奶奶落葬後就不知去了什麼地方雲遊的瞎眼道士突然出現在了宅子外頭,說要和老太爺見上一面。”
…1月8日分割線………
“那之後的事,因為爸爸當時病得神智不清,所以什麼都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他後來從服侍老太爺的那幾個傭人嘴裡打聽到的一點東西。”
“他們說,那天老太爺才剛親自迎出門,這道士立刻就對他破口大罵起來,用的是南邊小地方很冷僻的方言,所以他們一句也聽不懂。一邊罵一邊衝著門吐唾沫,很叫人看不下去,本來想喝斥住他的,但老太爺不允許,只是恭恭敬敬低頭由著他罵了個暢快。罵完以後道士就從兜裡掏出面很髒的鏡子丟給老太爺,說,丑時一到就對著鏡子照,照見什麼,聽它說什麼,它說什麼,你就照著做什麼。然後他又開始罵罵咧咧,只是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面鏡子上去了,等想起來再看向那個道士時,道士已經不見了。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問邊上圍觀的人他是往哪個方向離開,竟然沒一個說得上來。”
“而就在隔天下午,老太爺就帶著人去把醇親王府買下來了。巧的是對方正好也缺錢急著脫手,所以所有手續辦得相當利落。”
“當晚,舉家搬遷,甚至連等到第二天天亮都等不及。於是究竟丑時老太爺從那面鏡子裡看到了什麼,又被告之了些什麼,讓人異常好奇起來。只是關於此,老太爺始終隻字未提過,無論是對他的太太們,還是對他的兒子們,他把那個謎永遠地帶進了棺材。”
“說也怪,自那之後,爸爸他們的病一天天的見好了起來。沒吃過任何藥,也沒用過任何醫療手段。只是爸爸說,他記得剛搬來那幾天,每天他都會做夢。夢見門開開關關,夢見門外有女人哭,有時候還會有很大的撞門聲,還有一些奇怪的叫聲。隨著病一天天康復,那些夢就越來越短,越來越少了,到徹底恢復健康,他就沒再做過那種夢。”
“半個月後,老太爺帶著恢復了健康的三個兒子,還有一堆的禮品去了瞎眼道士的家。本是想重重酬謝他一下的,誰知到了那裡,等著他們的卻是一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
“呱啊!”說到這裡窗外烏鴉突然一聲尖叫,冷不丁的叫人心臟一陣發怵。沈東再次站起來驅趕那些讓人不安的生物,並且關上了窗。而不多會那些被他趕開的東西又回到了窗臺上,歪頭看著我們,張著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聽說烏鴉的智商很高,也對有死物的地方感覺特別敏銳,因此我很好奇到底這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們不棄不離。而它們一路上是不是能看到這宅子的變幻呢?它們是始終居高臨下著的,所以它們小小的腦袋裡,一定裝著些我們所無法看到的東西。
那會是些什麼樣的東西?
“那個道士死了,是自殺的,”耳邊再次響起程舫的話音。在短暫的被窗外那些醜陋的生物所騷擾出的不悅過後,她用她職業律師乾淨爽利的語言繼續著那段藏在這深宅大院裡的秘密:“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就吊在那間破屋子唯一的一根直樑上晃,半張臉都爛糊了。屋子中間的桌子上壓著張紙條,紙條不知道是寫給誰的,潦潦草草及個大字:前世所欠,一筆兩清。”
“後來老太爺把嚇壞了的爸爸他們帶回了家。後來家裡倒也就此太平,沒再發生過什麼事。只是那個道士吊在房樑上那張腐爛的臉一直讓爸爸刻骨銘心,每次說起都惴惴然的……其實應該說,當時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了這樣的後遺症,因此回去以後,不約而同的都不再提起那個道士,那些事。”
“就這麼太平過了些日子,又開始戰亂了,世道風雲莫測,宅子裡經常會來人,有些是國民黨,有些是地下黨,也有洋人,比如約翰?金。老太爺會做人,一碗水端得四平八穩,誰都不開罪,誰都有交集,誰都避重就輕。卻也不得不要給自己留個後備,因為當時的時局是越來越緊張的,而那些從惠陵裡出來的東西終究是個燙手山芋,思前想後,他決定由約翰?金出面搭個線,把那些東西偷偷運出國去賣。”
“可誰知就在約翰?金寫的關於醇親王府,以及府裡那批秘密寶貝的書剛剛在英國出版,周家又出事了。而這次出事的不是家裡的人,而是藏在府裡的那批寶貝。”
…1月15日更新
“自從搬到王府以後,那些東西就一直被鎖在王府的地窖裡,只有約翰?金來拍照的時候才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