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她本就是極美貌的女子,再加渾身媚態,柔弱無骨,尤其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魅惑渾成,下面眾人興奮,直勾勾地瞅著臺上的美人,恨不得衝上去扒光美人的衣裳。把美人狠狠地壓在身下,細細地品嚐。
柳飄飄冷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是來青樓尋歡作樂的男人,口口聲聲地說愛你一輩子,卻連為你贖身也不願意。
可是,還是有好男人的,柳飄飄思緒飄渺,他想到了多年以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一陣唏噓,繼而,苦澀。
他那樣的絕代風華,怎麼會看上她呢?時至今日,她只是盛京名妓——柳飄飄。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償。她早就聽黃玉媽媽說過,醉心院的幕後老闆已經娶妻,極疼他的娘子,柳飄飄有點羨慕,不知是哪樣的女子,竟然這麼得他的寵愛。要是她以後也能遇到一個疼寵她的男人該多好!
回到自己的香閨,柳飄飄還來不及把身上的衣裳換下來,就看到自己的房中已經有人破窗而入了。她微微露出一絲笑容,桃花眸微眯,當真是魅惑天成,好一個性感的尤物。
“主子,你今天怎麼來了?”來人看身形是個女子,身材玲瓏有致,帶著一頂黑色斗篷,看不清她的面容。
“朝陽,不要那樣笑。”黑衣女子厲聲說道,聲音裡的不悅很是明顯。
柳飄飄難過地垂下眸去,這一聲朝陽換回來了她的一點理智,好遙遠的稱呼,她都漸漸忘記了,以前的生活了。
在醉心院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笑著,對著眾人嬌笑,聲音又嬌又嗲,周旋於一群男人中,男人不就是愛這個調調嗎?嘴裡說偏愛聖女,但是骨子裡愛的還不是浪女。
她本是大夏皇朝唯一的金枝玉葉,從小受盡寵愛,也因此養成了她驕縱的性子,試問,哪個公主沒有驕縱之氣。
然而,這些都在她八歲的時候全部被改變了,曾經的她被那一切嚇得瑟瑟發抖,一旦想起,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心害怕的透不過氣來,然而,現在再回想起來。柳飄飄只覺得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傷口早已結疤,但她卻覺得痛意猶在。
柳飄飄想,她怎麼會不恨,她本該是金枝玉葉,卻拜那兩人所賜,自此墮入風塵。
“朝陽,你的恨意是不是太長了?”黑衣女子這樣說道。她說這句話有著自己的私心,對於她來說,夏朝陽只是她的一顆棋子。要不然當初,她又怎會把她從冷宮中救出來,最後又親手把她推入了風塵。
“主子,要是有人這樣對你,你會不恨嗎?”柳飄飄聲音冷清,桃花眼中再不復媚態,有的只是噬骨的恨意。
黑衣女子有點生氣了,這麼多年,柳飄飄還是第一次這樣和她說話,換成是她,她肯定也會恨,恨不得將兩人扒皮抽筋,然而。
“朝陽,你最好不要動容華郡主。”不輕不重的語氣,卻讓柳飄飄一怔。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一雙美眸睜得很大,為什麼?她這樣坑髒地活著,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嗎?如今,這個把她從冷宮中帶出來的恩人卻叫她放過自己的仇人,真是諷刺。夏朝陽一直以為,黑衣女子救她是因為和容華郡主有仇。
見黑衣女子不是和自己開玩笑,柳飄飄不動聲色地垂下雙眸,看不出表情。
“朝陽什麼都聽主子的。”她這樣說道,只是,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明顯。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人,黑衣女子才道:“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朝陽,你知道我今天過來找你是為何?”女子輕輕嘆道。盛京終於要亂了,亂吧,越亂越好,這樣她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朝陽不知。”似乎黑衣女子已經有好幾月沒有找過她了,柳飄飄也從沒有見過黑衣女子的面容,只知道,她終年帶著黑色斗篷,可是,她卻很關心醉心院幕後老闆的事情。
想到此,柳飄飄有點驚訝,莫非,這個女子也和她一樣,對醉心院幕後老闆有著不可說出口的情意。又飛快地把這個想法拋棄掉,不可能,當時她被這個女子所救時,黑衣女子就已是個成年人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黑衣女子沒有老去,也已經不再年輕了吧。
黑衣女子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朝陽,你那兄長明天該回到盛京了。”
是嗎?萬千委屈和辛酸無奈湧了上來,柳飄飄只覺得除了酸澀,就再也償不到別的味道了。兄長,她有嗎?如果那真的是疼愛她的嫡親哥哥,又怎會看不出來這麼多年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早已是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