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扯開,拼命掙扎著,咆哮嘶吼:“流氓,畜生,王八蛋!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冷酷到這種份兒上?你還能面對姒兒,面對你其他的孩子嗎?你還配做父親嗎?姓洪的你不要臉,劊子手——”

洪徵卻只惡魔般獰笑,無謂道:“別說得那麼肯定,不定是誰得了手呢!”

吳是非頓了頓,繼而尖叫起來,更瘋狂地要撲過去將洪徵撕裂。

這時候,倏來一道人影越過眾人直衝到洪徵跟前,揚手便是一巴掌,怒斥:“下作!無恥!”

洪徵怔怔然望著面前的謝延,居然無措到失語。

“原來,他還有害怕的事。”吳是非眼角緩緩淌下一線淚痕,“我猜他還是知道愛和珍惜的,只是權力令他的愛和珍惜都不夠專注,他就是喜歡征服,喜歡肆無忌憚地放縱身體的慾望。姒兒太瞭解自己的父親了。她對阿猿好,不僅僅因為慈悲,她是想替父親做些補償,並且想儲存下哪怕是疑似的一點點,屬於父親的血脈。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阿猿的遭遇。傻姒兒呀!我的好姒兒!”

如今已不在人世的姒兒,總是想盡自己微薄的力量去維持住貴族的體面。她去求了謝延,告訴他父親在春獵時做過的荒唐事。但其實,謝延又何嘗不曾耳聞?都是在裝聾作啞替洪徵隱瞞,想時間令風波逐漸平息。

“謝謝!”吳是非在忽然降下的冬雪中向謝延致謝,“我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和態度,但這份人情,我記著。”

謝延依舊遞給吳是非一記白眼,冷嗤:“要記也叫那小子記著,你,不必!”

吳是非不再多說,欠身一禮,轉身離去。

“回到帳裡,謝延派的大夫已經給阿猿診斷過了,說保胎是沒用了,必須催產,不然大小都保不住。可阿猿太弱了,沒力氣生。大夫用參湯吊他的精神,我求他不要睡過去。他卻說,就這樣吧,他累了,就這樣死去也好,他跟孩子就都解脫了。”

吳是非轉過頭,將臉全部埋進雙膝中,不敢看現在,更怕看見過去。

她自欺欺人地以為捂上雙眼就能讓閃回的畫面停止,然而那絲毫不起作用。眼前依然看見眼淚,耳中清晰地聽見哭喊。

她讓袁恕靠在自己懷裡,叫人將他雙腿曲起抬高,這是她陪表姐生產時跟醫院助產士學來的。她努力回憶一切現代的醫學手段,希望挽留下袁恕的生命。懇求與逼迫,也近乎深吻般給予袁恕新的呼吸,當新生的啼哭微弱地迴盪在帳內,所有人都在歡呼,唯有吳是非哭得發抖。

直到那時候,吳是非才敢讓人看見自己怕了。生與死同時展現在眼前,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道心跳的曲線蜿蜒在陰陽的中間,一時向生,一時向滅。

“那天后,我給阿猿起名字叫袁恕。他以為我想他寬恕世間的惡意,其實我只想他寬恕我,寬恕這個廢柴無能的我。”

張萌伸手溫柔地撫摸吳是非披散的發,安慰她:“天師才不是無能之人!您救了主上,救了孩子。”

驀地,張萌感覺掌下的人一瞬僵硬,繼而病態地笑起來。

“呵呵呵呵呵,孩子?救了孩子?哪裡還有孩子呀?無能的我什麼都不能改變。沒了,命沒了,孩子沒了。死了!”

張萌的心狠狠一沉,驟然地,覺到冷。

二十九、求死不能

不知戀人之間是否真有心意相通,便跟商量好了似的,逗留軍帳中的韓繼言竟也問起相同的話題。問袁恕是否真要將近在咫尺的情感放棄,問他,所謂欠命還命究竟是誰的命,又怎樣還。

而相比吳是非的心結鬱積,袁恕則顯得直白:“噢,那件事!其實我以前還有過一個孩子,被主子摔死了。非姐自責,覺得沒有保護好孩子,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一條生命逝去,在袁恕的言語間卻如此輕描淡寫。韓繼言僵愣住,他深深懷疑:“那個孩子,是主上的?”

袁恕點頭:“是我的,我生的!”

韓繼言皺起眉頭,困惑極了:“他,死了!”

“是。”

“死於非命!”

“沒錯。”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袁恕——”此刻韓繼言暫時不想當眼前人是黛侯,彼此僅僅是當初軍營裡同生共死的戰友,他質問袁恕,“有人為了一條生命長久揹負了罪惡感,而你作為父親,竟可以如此無動於衷嗎?你恨自己的孩子,還是你壓根兒就沒想過原諒吳姑娘?”

袁恕自始至終不曾迴避,目光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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