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共軍已經開始進攻城關了。徐保沒有料到他的部隊就這樣讓共產黨軍隊進了城;統統沒有任何抵抗的決心和鬥志。他的指揮部在全城地勢最高的金臺觀;徐保放眼看去;寶雞城四周已全是共產黨軍隊。這時;從西安開來的鐵甲列車隊長向他建議;把師部轉移到鐵甲車上去;鐵甲車上有火炮和機槍;彈藥充足;還儲存有三天的給養;坐在裡面不但安全;還可以橫衝直撞。徐保立即採納了這個建議;上了車徐保就命令往西開;但沒開多遠就發現了共產黨軍隊;前面鐵軌也被拆了;於是又往回開;開到車站以東的木橋附近;橋東的鐵軌也被拆了;鐵甲車陷於既不能退也不能進的危境之中。徐保向窗外看去;看見一群共產黨官兵跑了過來;把他的鐵甲車圍住;有的爬上車頂;有的鑽到車底;他還聽見了“歡迎投降!優待俘虜!”的喊聲。
這是徐保師長的最後時刻:徐保匆忙換了一身士兵服裝;又給胡宗南拍了電報;大意是:“我決心盡忠……”然後令無線電排將密碼燒燬;又將身上帶的黨員守則、軍人讀訓一本一本地都撕毀;他手持手槍;剛走到鐵甲車的門口。一顆炮彈轟的一聲;他就倒在車廂內;滿身是血。戰鬥結束。被炮彈擊傷的徐保經急救無效;於數小時後死亡。徐保的屍體被解放軍送到北邊山上掩埋了。
佔領寶雞的西北野戰軍官兵被堆積如山的物資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這麼多的戰利品;從生活物資到武器彈藥應有盡有;而且物資多得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搬運完。
就在共產黨官兵在寶雞城內忙著搬運物資的時候;不利的訊息傳來讓彭德懷大吃一驚:從君宜增援而來的裴昌會兵團突破了四縱的阻擊;四縱未向上級請示;也沒通知友鄰部隊;自行撤退到岐山縣東北的山裡去了;從而使裴昌會兵團正向寶雞長驅直入;現距野戰軍司令部僅十多公里了。同時;青海馬步芳的整編八十二師的四個騎兵團也突破了六縱教導旅的阻擊;已經到達彬縣;正向寶雞急速推進;而且還切斷了野戰軍向陝甘寧解放區撤退的退路。
形勢驟然緊張起來。彭德懷為四縱阻擊不力震怒;也為眼前足夠西北野戰軍使用兩年的物資彈藥不能搬走而十分痛惜。他下令將搬不走的物資彈藥全部銷燬;然後各部隊迅速撤出寶雞。
彭德懷部艱苦轉戰;終於在五月十二日回到關中地區;擺脫了國民黨軍的追擊合圍。
五月二十六日;彭德懷主持召開了西北野戰軍第二次前委擴大會議。在會上他對第四縱隊幹部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你有電臺;完全可以請示報告;敵人力量大抗不住也可以報告;而你既不抗擊於岐山之東;又不抗擊於岐山之西。你撤;既不通知友鄰部隊;又不告訴我們;總該打個招呼吧?部隊在行軍路上住老鄉的房子;走時還給房東打個招呼;你們的組織紀律性哪裡去了?”
西府隴東戰役;國民黨方面稱為“涇渭河谷戰役”;並且認為國民黨軍取得了“大捷”。就在西北野戰軍艱苦進行戰場牽制的時候;劉鄧和陳粟大軍在中原打響了一場大仗。
把漢江變成內河
國民黨軍方對中原野戰軍第六縱隊曾有如下記載:
劉伯承匪部六縱隊;司令員王近山;政委杜義德。下轄三個旅:十六旅旅長尤太忠;十七旅旅長李德生;十八旅旅長蕭永銀。該縱;長於攻堅;指揮及紀律均佳;匪稱之為主力縱隊。
當豫東硝煙未落之時;在湖北的北部;“長於攻堅”的六縱開始攻擊“有山有水有堅城”的襄陽和樊城了。
襄陽和樊城於漢水中游隔水對峙。兩城地處桐柏山、武當山孔道;北通關中、洛陽;東連武漢三鎮;西扼川陝大道;南接沙市、宜昌。清代地理學家顧祖禹稱襄樊為“天下之腰膂”。“膂”者;脊骨也。這是一座可以俯視疆土之城;——“中原有之可以並東南;東南得之亦可以圖西北也”。
一九四八年六月五日;從大別山中轉戰出來中原野戰軍在河南南陽彰新莊召開縱隊幹部會議;劉伯承說;從戰爭程序的角度看;國民黨軍五個最重要的軍事集團(衛立煌集團、李宗仁集團、胡宗南集團、顧祝同集團和白崇禧集團)中;白崇禧集團將是國民黨軍的最後防線。現在;國民黨軍有三怕:怕林彪入關;怕打過長江;怕大軍入川。在這“三怕”中;中原的國民黨軍就佔了“兩怕”;因為這個區域既可渡江也能入川。而在中原國民黨軍的防線上;漢水區域是其最大的弱處:
中原區有三山(泰山、大別山、伏牛山)、四河(長江、淮河、黃河、漢水)。我們依託三山逐鹿中原;把四河變成我們的內河。黃河、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