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派人把自己叫來的。難道……趙頊心頭有了不妙的感覺,看向穩坐檯前的曹太后。
“官家少安毋躁,靜下心來,免得壞了龍體!”曹太后淡然地說道,像清風一般,沒有痕跡。
趙頊更愣了:“娘娘,難道你沒聽到皇妹說她要做什麼嗎?她……”
“這個哀家當然清楚!”曹太后笑著說道,“寶安之前已經與哀家說了,她不就是要盡孝心為先帝守孝三年麼?你是官家,國事為中,不能面前你為先帝守孝,而其他郡王,也各有要事,難以周全,難得寶安有這個心思,你們父皇九天之上,也該欣慰了吧!”
“怎麼會這樣?”趙頊感覺有點難以理解了,他本來還在猜想太后讓他過來,是要勸一勸皇妹的,現在怎麼聽就感覺怎麼不對勁,一說過來,反而是兩宮太后都同意,而他就是要勸說的物件了!
“反正朕不同意!”趙頊堅定地說道,“寶安年紀也不小了,都到了出閣的年紀,卻要出家做道士,傳出去,成何體統,皇家臉面何存!娘娘,這個您想過沒有?”
曹太后嘆道:“哀家也不是不懂事理之人,怎麼會不考慮周全呢?可是,官家,這是寶安的主意,她決心已定,哀家又能說什麼呢?”
趙頊愕然,轉頭看向嫻靜地坐在一旁的寶安公主,道:“皇妹,這真的是你的意思嗎?或者說,你有什麼苦衷,你和朕說,朕一定為你出頭做主!”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進京
“皇兄對小妹的愛護之意,小妹心頭感激,沒齒難忘!”寶安公主聽到趙頊動情的話語,本來還能保持鎮定的臉色也稍稍泛起了一絲感動,語音也有點嗚咽了,“只是這次出家打算,真的是小妹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
“這是為何?”趙頊難以理解。
寶安公主悲嗆地道:“皇兄,民間子女,一旦父母過世,有三年七年守孝之說,才算是對長輩盡了最大的敬意。然而我皇家非比尋常,不能同於常人,因此這個守孝一說從來也只是口上說說而已。父皇在生時對小妹極其疼愛,小妹不忍心在他去後一點孝心都盡不到,因此出此下策,以三年為約,以盡孝心。又因生怕別人說閒話,因此以出家為幌子。另外,皇兄為了帝國大業兢兢業業,殫精竭慮,以至身體有虧,小妹出家祈禱,不無祈福之意,還望皇兄能夠成全!”
“你……”趙頊既是感動又是羞愧,“皇妹,你真的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才要出家?”
“別的原因?”寶安公主愣了一下,“皇兄說的是什麼?”
“那個……”趙頊又語塞了,他本來想提寶安與沈歡之事,認為她是因情而生出世之心,因為眼睜睜看著沈歡成親,使她失落之餘憤而出世。不過話到嘴邊,就打住了,一是不能確定,不好開口,另外有兩宮太后在身邊。有些事,也只有他們兄妹瞭解而已;另外心裡也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畢竟這個世界。又不單止沈歡一個好男人而已,他妹妹貴為公主,又豈會沒有良配!
“母后……”趙頊看自己沒有辦法,只能向一旁地母親高太后求救,“母后,皇妹是您的骨肉,難道你忍心看著她把大好年華浪費在陪伴三清上?”
“這個……”端莊的高太后一時為難,她作為母親。=當然不希望女兒去做什麼出家之事,在她看來,女兒大了,找個良家匹配,之後好好過日子,那才是正道。不過此時地她,並不敢聲張,瞥了一眼右側靜默的曹太后,再次沉默下來。
良久之後,高太后才嘆道:“官家。寶安的話你也清楚了,她出家三年,更多也是為你祈福,這份感情,你作為大哥,也當成全!再說寶安也以三年為期,屆時她還可以運作還俗,一切又都與常人無異了!”
趙頊甚至有點絕望了,他總覺得這次妹妹出家之事不大簡單,雖然寶安公主面色平淡。更多也是出於本意,不過兩宮太后的態度,就令人猜測紛紜了。本來因為司馬光獻《資治通鑑》的激動興奮之情,此時此刻。全都消失殆盡,心裡只剩下無邊的懷疑。
“朕還是覺得難以接受!”趙頊生硬地說道,全心盯著對面的曹太后。
曹太后淡淡地笑著:“官家難道要為難自己的妹妹麼?官家是要做大事地人,何必要在這些瑣事上費心計較呢?至於哀家的意思,哀家認為既然是寶安自己的意思,就不必干擾了!”
曹太后說得很淡然,也很平常,但其中意思。卻令趙頊心裡一震。“哀家的意思”。指的是什麼,不就是她也同意寶安出家了麼?至於點醒趙頊說他是幹大事的人。也不無提醒說你的朝廷大事哀家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