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當年仁宗皇帝讓包拯噴唾沫是什麼滋味了,說真的,非大毅力者不能忍受。
心裡小小地欽佩了一把宋仁宗。範純仁終於苦笑開口:“相公。這話你和範某說沒有用處呀,最好能與官家說,或者與你那寶貝學生說!”
這次不是他自己要來找不自在,而是司馬光遣人相招,那個時候他才看完海州新來的報紙,還在為對方的大手筆感到震驚,司馬光坐不住了。招他過來。
一見面,司馬光就像給人踩了尾巴一般,嚷著叫著不同意或者反對的詞彙。
提起沈歡,徹底引暴了司馬光的怒氣:“沈子賢到底在做什麼,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竟然敢叫官家去泰山封禪!他知道這是什麼嗎?”
範純仁默然,說實在的,他也反對封禪,不是說不能封,關鍵在於是不是時候。官家登基才幾年,如果平心而論,眾多大臣反對變法,他依然以大毅力大魄力堅持,僅憑這一點。也許就夠資格封禪泰山了。
可是,官家畢竟才登基幾年,如果他想的是如果,如果官家晚年犯了什麼大錯,或者說最後變法成果不佳,功績不足,這次封禪就足以引來後人的嘲笑。
一旦天子成為笑柄,他們這幫臣子,哪還落得
要封禪,過個幾年,或著晚年再去,就算無功,若無過錯,別人也不會指手刑腳了。
“子賢一定是腦袋出問題了。竟然想出封禪一事!”司馬光又罵了
句。
這下範純仁為沈歡叫屈了:“相公,我等之前不是為子賢所謀在猜測麼?封禪也許只是他的藉口而已,也許他圖的是其他呢?”
“其他?”司馬光先是疑惑。“以觀海州?你不說老夫還不來氣,這下更氣了。老夫現在是明白了。他做這麼多動作,全是想讓官家去海州。天子親臨!為此竟然找出個封禪的藉口,還有,為了扯上他們海州。竟然把海州的建起,說成是什麼上天賜予大宋的祥瑞,祥瑞現世,當然有一觀的必要。那幫執筆文人。還真不要臉!”
範純仁這下無話可說了,因為增刊裡確實有一兩個是這樣吆喝的。作為儒家文人,他們反對這些虛的東西。
“不過”司馬光冷靜下來。又恢復了智慧,“老夫還得推敲一下子賢的目的,連韓稍老大人都讓他請過去搖旗吶喊,他這次是下了老本,想來是苦求一番歐陽老大人吧?”
“是啊!”範純仁反應過來。“前任宰輔與參政都出馬了,子賢是志在必得呀!”
“志在必得”司馬光沉吟不已。“他要做什麼?”
“這可就需要相公好生揣摩,畢竟相公與子賢更熟悉!”
司馬光甚是苦笑:“三四年不見。他現在成長得老夫都陌生了。無論如何,之前我是猜測不出他耍請官家駕臨海州的,還以為是為了幫我等轉移壓力而已。”
“壓力確實有所轉移。”範純仁認真點頭說道,“相公,今早範某從此地回去,仔細思量,子賢確實有為範某轉移壓力的意思。最不濟。就如今早相公所說,由我暫時離開朝廷,到海州避避風頭。最上策。當然是現在一樣,搞出封禪泰山的大事來,有這麼矚目的事兒,只要範某不再跳出來與官家硬抗,想來一段時日內官家都不會把範某如何處置!”
“硬抗?”蝨馬光不解地問。“子賢就那麼肯定你不會反對封禪泰山一事?”
“反對!範某心裡反對,不過嘴上嘛,暫時修一下閉口禪。”
“這是為何?”
“因為官家也想封禪嘛。君主要這麼做,又不干擾到天下民生,我們做臣子的,當然不好力抗反對。”司馬光奇道:“堯夫什麼時候這般開通了?”
範純仁笑道:“其實最大的原因是。相公最後也不會反對,不是麼?”
“誰說的?”
“子賢說的。”
司馬光默然。
範純仁又道:“子賢有目的。而相公又相信子賢,沒有理由不支援。”
司馬光點頭算是預設,又嘆道:“這個學生,還真不讓老夫安生!做些事情,總是要老夫給他擦屁股!”
“呵呵。”
司馬光愁慮說道:“老夫剛才是很生氣子賢這番行動,他也不想想封禪是何等大事,一旦官家在期間出了什麼差錯,他海州作為提議人。豈能落得好!若提前和老夫說,老夫這把年紀了,也不在乎冒一次險。他還年輕。前途還長遠著呢!”
範純仁心神一震,大為感動:“相公愛護晚輩之意,實在令人感動。我想子賢一定也是明白的,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