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不哭,”蘇英輕拍著蘇晴晴的後背,好半天,蘇晴晴才止住哭,她紅著眼睛看著太后:“母后,皇帝哥哥他,真的冊封葉檀了嗎?”
蘇英點頭。
蘇晴晴臉色頓時煞白,她拉著太后的手,急道:“母后讓皇帝哥哥收回成命好不好?”在葉檀面前,蘇晴晴引以為豪的美貌瞬間被擊敗,蘇晴晴害怕,害怕殷晟今日能在四妃之上設夫人,那會不會有一天在與皇后齊平的位置也設另一後位?或者就直接廢掉她,立葉檀為後,殷晟之前的話,蘇晴晴並沒有忘記,她害怕,害怕殷晟突然一道聖旨降下廢了她。
蘇英搖了搖頭。
蘇晴晴見狀,猛地從蘇英懷裡掙開,尖聲道:“連母后也承認葉檀了嗎?”
蘇英豁然起身,皺眉斥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你當母后老糊塗了嗎?”
蘇晴晴垂首,藏在被中的拳頭緊緊握著,可嘴上卻不得不認:“晴晴知錯了。”
蘇英嘆了口氣,復又坐下:“哀家這般放縱,也是你父親授意的。”
“父親?”蘇晴晴詫異,拳頭不由鬆開,蘇祁向來疼她,為何會有此授意?
蘇英點頭:“你父親想趁此機會重新收回前朝權利,然後再處置葉檀,到時前朝後宮,豈非全收歸我們手中?”
蘇晴晴茫茫然的點了點頭,有些糊塗,可既已知道,太后沒有認同葉檀,不過逢場作戲,再加上是蘇祁授意,這才鬆了口氣。
蘇英見蘇晴晴臉色好了一點,嘆了口氣,暗恨林氏把蘇晴晴教成了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卻也無可奈何了。
葉檀接連幾日收到各宮賀禮,待清閒下來,這才想起廿九的事情還未解決。
葉檀從未殺過人,也不敢殺人,可如今,現實卻由不得他軟弱了。
五月廿九,天空烏雲密佈,隱隱有雷霆之勢。
葉檀晨起後著秋素去找葉少邈取了藥,又備好匕首、白綾,招來春景與秋素,三人一道往天牢去了。
手諭是葉檀一早就從殷晟那裡拿到的,三人乘車來到天牢,一路暢通無阻,獄卒見到皇上手諭,又見葉檀手中令牌,再加上近來皇上另設夫人位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自然知道葉檀身份。他趕忙向葉檀行禮,起身後,熱情的將葉檀引到廿九所在牢房前。
那獄卒上前開啟牢門,對葉檀道:“罪人廿九就在這裡了,夫人若有什麼事,儘管喚小的,小的就在外面候著。”
葉檀頷首,謝過那獄卒,往前邁了一步,將牢門推開。
吱呀——
開門的聲音,在空曠的天牢發出極大極刺耳的聲響,廿九聞聲微微動了下,抬頭便看到葉檀一身華衣,高傲的立在那裡,似在嘲笑她的落魄。
“葉檀你個無恥的賤人!你勾引蘇玉,與蘇玉有染,卻還恬不知恥的纏著皇上!憑你怎配得起皇上?你算什麼東西!”廿九尖聲罵著,她是暗衛當中唯一的女子,從來都被人讓慣了,甚至殷晟都鮮少給她任務,漸漸的,廿九心境發生變化,她不再把自己當做暗衛,當做下屬,她甚至天真的以為殷晟是喜歡她的,可葉檀的出現,卻將她這美夢擊得粉碎,甚至因為葉檀,她如今深陷囹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秋素聞言,皺了皺眉,上前一步,狠狠甩了廿九一巴掌,斥道:“休得對夫人無禮!”
廿九吃了這一巴掌,不可置信的看向秋素:“你個賤婢,你竟敢打我!”
秋素不語,沉默的退回到葉檀身邊。
廿九氣急,跳起來就要反擊,可鐐銬卻緊緊將她束縛,只差一步,卻難逾越。
葉檀目光掃過秋素,見秋素只是死死盯著廿九的一舉一動,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絲毫無懼廿九瘋狂的樣子。
這是個有膽色的女子,葉檀在心中這樣評價秋素,想著秋素平日默默無聞的表現,已起了重用秋素的心思,畢竟這深宮之中,若沒個幫手,實在寸步難行。
葉檀收回目光,看向廿九,緩緩開口:“皇上當初將你賜給我,叫你保護我,可臨危之際,你卻將我推向火坑,甚至還打算陷害我,你這豈止是不忠呢?”
“呵!”廿九冷笑,“你算什麼東西?不過鄉野村姑,也配我的忠心?!”
葉檀搖了搖頭,嘆道:“讓你保護我,是皇上下的令,你不忠的不止是我,還有皇上。”
廿九聞言,臉色頓時慘白,她指著葉檀道:“你胡說!我對皇上忠心耿耿,你休要搬弄是非黑白!”
“我從來不曾搬弄是非黑白,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