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坐視不管,於是你也被繞了進來。這是顯而易見的發展脈絡。”
謝景修:“……”
鳳照棋:“……”
老六:“……”
到底哪裡合理,哪裡顯而易見了啊!這脈絡都快擰成一股麻花了!
鳳照棋呵呵了兩聲:“當個幕後之人也怪累的呵。”
謝景修正色道:“你哥會是個作案高手。”老六在一旁默默點頭。
蕭御感覺到他表面裝正經實為打趣他,可恨自己還那麼真情實感地替人家擔憂,恨恨地咬了咬牙:“咱們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不跟你們說了。”
但見謝景修如此輕鬆,蕭御知道他對那兩名數字下屬自然是信心滿滿,此時再看那邊戰局,果然已經有許多惡徒傷重倒地,痛吟不起。
盧氏見狀面上終於染上一絲惶然。
“香葉!”她低聲叫道。
香葉會意,悄悄地轉動著身子,往內院的方向挪了兩步,趁著眾人不注意時突然暴起,拉著盧氏從直通後院的遊廊上飛快地穿了過去。
“老六。”謝景修低喝了一聲,老六頓時領命,身形飛快地追擊過去。
謝景修見兩名侍衛已經遊刃有餘地穩佔上風,便不再理會前院,拉著蕭御朝後院走去。
只抓著這些嘍囉未必有用,盧氏才是最關鍵的人物。
鳳照棋慌忙跟上,鳳雲飛見狀,也忙緊緊地跟了上去。
他必須要抓住盧氏,他要問清楚,盧氏到底為什麼要背叛他,背叛鳳府!
幾人進到後院之時,香葉已經被老六一劍刺中大腿,斜倒在地上起不了身。
盧氏面色慘白地靠柱站著,目光狠辣又茫然地將院中幾人一一看過,在鳳雲飛的身上略作停留,便盡數化為厭惡。
鳳雲飛心頭一痛,痛得他幾乎直不起腰來。
盧氏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毫無遮掩的厭惡,不屑,甚至,噁心!
鳳雲飛這才醒悟,原來她素日以來的端莊,穩重,與他相敬如賓,不願意輕浮調笑親近,甚至總將他往兩個通房丫頭的身邊推,那不是為了她身為鳳府掌家夫人的自重和威嚴,所有的原因根本只有一個,盧靜看不起他,盧靜根本從心底裡厭惡著他!
鳳雲飛不是蠢人,平日裡他不是感覺不到這個妻子的淡漠疏遠,只是他不願意往深處去想,不願意往最令他膽戰心驚的方向去想。
他已經休了方氏,休了與他相濡以沫的髮妻,休了最愛重他的那個女人,轉而娶了盧靜,然後過上了人人稱羨的風光日子,連皇親國戚在他面前也要客氣三分。
所以他做得沒錯!他如今事業有成,妻賢子孝,他休了方氏是正確的!他怎麼敢去想那種令他萬分難堪的可能!
“盧靜,盧靜啊!”鳳雲飛顫著手指著盧氏,悽聲叫道,“你嫁入鳳府是有目的的,是不是?鳳雲寧把我的妻子排擠走,再把你送到我面前,這一切根本是你們合謀計劃好的,是不是!”
他怒吼著問道,但其實他不需要答案。答案分明是顯而易見的。
鳳雲飛此刻只覺一張臉火辣辣地疼著。他簡直是個愚蠢到底,又悲哀到底的男人,他這十幾年來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
一個當妾的妹子要搶他的孩子,他不敢拒絕。一個嫁出去的妹子要把他的髮妻趕走,他不敢出聲。他明明知道鳳雲寧對他有多麼看不起,卻仍舊必須對她“恩賜”的婚事感恩戴德,且要滿懷歡喜。
他這十幾年來無原則地信任著盧氏,寵愛著盧氏,一時一刻也不願意回想起方氏,連他自己也不敢承認,他不過以此來遮掩自己的惶恐和懦弱,以此來證明自己從未做錯。
可是事實最終卻不容許他繼續自欺欺人下去,這樣響亮的一個巴掌,是盧氏親自扇下來的,連一絲逃避的餘地也不留給他。
盧氏連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直視著謝景修。
“謝世子,今日之事本與你毫無關係,你何必來趟這趟渾水呢。”盧氏強自冷靜道。
“不錯,本與我無關。”謝景修點了點頭,“可是你搶的是方三老爺的銀子,出手害的是鈺兒的弟弟,這就不能說與本世子無關了。”
蕭御瞬間小心眼發作,橫了謝景修一眼。
做甚把方三老爺放在他的前面說?顏值高的排在前面嗎?!謝景修還把不把他當心上人了,恩?!
盧氏惡狠狠地咬牙,半晌冷笑道:“我勸世子還是三思而後行。世子自己的處境尚且如履薄冰,何必給自己再豎強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