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我家少主派我來,說是要見姑娘一面。”
墨鳶嗎?紫玲一頓,看著面前人那一副隱隱得意的樣子,便知道不會有好事。只是……對方為何會如此迅速地發現自己?
她抬眼看看井然有序的洛英城,心中已有定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拿下了這裡。
用靈識仔細探查過樓內和周遭,紫玲微微一嘆,看向面前的男人。“帶路吧。”她確實有許多話需要跟姓墨的說個明白。
符升肥胖的臉上一喜,復又壓下笑意,立即轉身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紫玲,要不我留下好了,萬一茫雪在這裡,我也好早一些找到他。”風祁奇怪地看了看不肯挪步的黑馬,沒有跟上紫玲的步伐。
“不,你和我一起。”想起在禺山的遭遇,紫玲心裡升騰起一絲不安,卻又在瞬間壓下。她瞅一眼風祁,輕聲而鄭重地道。“那人古怪得很,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而且,他既然出現在這裡就證明我沒找錯地方。”
而他要見自己,便是時機還未到,或是事情別有洞天。
紫玲看一眼風祁捂著肚子的手,笑笑。“就片刻時間,我們速去速回。”
她想,就片刻時間,也沒有查到茫雪的蹤跡,不會有事的。
風祁猶豫片刻,終究是拉著身後兩匹馬和她一齊朝著城門方向折返。
然而就在片刻之後。
他們曾經駐足的酒樓中,一個麻布兜帽杉的男子自二樓而下,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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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村落裡,三四個人惶恐地擠在一個大圈的外圍,緊緊地盯著圈裡那一站一跪的兩個身影。
兩蓬煤火燒得正旺,那站著的人木劍一甩,怪叫了一聲,走近跪坐著的那傢伙,口中陣陣有辭。
一蓬溫熱的東西兜頭澆下,跪著的傢伙醒了幾分,脫水的唇發出幾聲嗚咽,卻一下子被滿鼻的腥味衝到,咳嗽起來。那是一盆狗血。
肩胛骨一陣劇痛,他難受地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陰森地盯著對面怪笑著的人,不吭一聲地沉默著。
“狗血,也沒用呢。”男人抖了抖泛黃的袍子,擰著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被一一試過的除妖器具。這一刻,他懊惱起自己的窩囊,卻也不想就此罷休。
而這個人,便是當年被紫玲和藍雨害的丟掉飯碗的於大奇。
地上的法印早已畫好,於大奇信心滿滿地將自己熟識的技藝全數試了個乾淨,這妖怪卻好似不痛不癢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眼看午時將過,他再沒時間磨蹭,想起那男人說過的話,當下不再猶豫,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來。
跪著的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身子猛地一縮,朝著他的方向抬起頭來。那雙晶紫的眼睛從汙穢的髮絲中透出來,詭異妖媚。
“居然敢蔑視我!”於大奇怪叫一聲,將手中的瓶子摔碎在祭臺上。瓶子應聲而碎,瓶中的液體撒了滿地,頓時燃起無數點淡藍色的火焰,瞬息蔓延。
無溫昧火!竟是地獄炎魔花,這傢伙!
痛苦的悶哼聲不斷地傳來,於大奇嬉笑地遠遠看著,得意起來。這無溫昧火他是聽過的,是三昧真火之一的石中火,由炎魔花研製而成,經久不息。
“讓你拽,你倒是繼續拽啊!”
懸吊的木架子被燒了個乾淨,身上鎖著的鐵鏈也寸寸斷裂,小童卻沒有更多的力氣逃脫。當初被這男人用一個奇怪的東西打中,妖力就被徹底封存。長久被曝曬和斷食,如今更是身受火燎,他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殿……下……
他不甘地咬牙支撐著。
堅持下去啊!我的身體!
我還沒完成使命呢!
不遠處,一路疾走的人驟然站住,仔細分辨著空氣中細碎的味道,兜帽杉下一雙眸子閃過絳紫的寒光。
小童!
茫雪心中一慟,加快了腳步,前方冉冉升起的黑煙讓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慢著,你不會想要過去的。”
墨鳶?茫雪身形一頓,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人,鋒利的爪子已經幻化了出來。
“我自酒樓就發現了你,好容易才趕上來,你至少得聽我把話說完吧。”墨鳶不急不慢地道,絲毫不在意對方劍拔弩張的怒視。“你過去,會後悔的。”
“啊!!!!!!”
“小童!”
茫雪心中一慌,再顧不上去探究對面人的意圖,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