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架不住心裡頭百爪撓心,好奇得要命,便一再懇求冉清晏:“好哥哥,你容我看一眼嘛!哎呀急死了!”
冉清晏低下頭,笑容玩味:“給你看,能唇讀麼?”
沈涵不會,只能吃癟。遂氣哼哼往地上一座,撒起氣來:“送帖子也不讓我去,這會兒又看不著,沒勁!不好玩兒!”
沈曠好聲勸她:“關係姐姐終身大事,豈是玩兒的?”
冉清晏從旁又補一句:“就你一貫的機靈勁兒,你去送帖子沈叔叔定然起疑。哪像東東?外表憨厚內心奸猾!”
一句話半誇半貶,把兩兄妹全捉弄了一遍。
沈曠先抗議:“嗨,我怎麼就奸猾了?主意又不是我出的。”
“你演得真啊!”沈涵跳起來道,“那種痛心,那種遺憾,哎喲,我都要以為姐姐會嫁給關哥哥!”
冉清晏附議:“對!東東實乃名伶,表演傳神!”
沈曠眯眼瞧著面前兩人,深深感嘆:“鴛鴦成對,禍害成雙啊!”
似要還原初識的那一刻,風也識趣,花亦不矜,尚未褪色成全白的花瓣迫不及待躍進微風裡,清揚地灑了一世界。
沈嵁面向樹,背朝人,平靜地問:“誰教你試我?”
凌鳶不打虛,實話實說:“沒有誰。在外一年,我總是不甘心,既然回來了,順便試你一試。”
“若我不來呢?”
“便真的嫁給關炘去!”
“你會嗎?”
“不會!賭氣說說。”
沈嵁苦笑。凌鳶站著沒有動。兩個人隔著咫尺的距離,卻還不能一面相見。
凌鳶在等,沈嵁知道她會等下去。
“我臉毀了,你看著不害怕?”
“我臉沒毀,你還不是怕得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肯?”
沈嵁無奈地嘆一聲,終於轉過身來。入眼一襲白衣白裙,一瞬恍惚是當年的自己站在花吹雪下,乾淨得很透徹。
曾經驕傲地宣言,復著羅裙當為嫁衣,為了見沈嵁,凌鳶寧願打破堅持。
“沈嵁,我喜歡你!”少女的告白在她心裡已等同咒言,“我不在乎你比我大多少,也無所謂你該是誰家的長輩。你男未婚,我女未嫁,我們不是宗親,沒有拜師禮,沒有倫常故,我們實際半分關係都不存在。這世間一切的禮法都不能阻礙我喜歡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你也不行。”
沈嵁默了默,撩起遮面的發,露出另半張褶皺的面容。
“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我只是阻止自己而已。”
凌鳶跨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