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自己同弟弟之間的一切都是敵人,必須剷除。而柳添一的能力不夠說服和阻擋,唯有拋下正常的思維與道德,用本能去對抗純粹的暴力。
葉蒼榆不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怕擾亂更怕驚動。晴陽在數人的拖拽中奮力掙扎,哭喊自始至終沒有停止過。他不想哥哥去傷人,更害怕看見哥哥受到傷害,那是他哥,唯一的哥哥!
幾乎是你死我活的決鬥,不惜命,便不惜武器。竹扁擔再韌,也終於在那樣野蠻殘暴的揮舞中分崩離析,帶血的篾條如腥色的彼岸花,絲絲縷縷,旋轉著盛開。
斷片劃過兩人的眉角,眼下,在他們臉上留下詭異又好看的紅絲。
終於雙雙放棄了武器,血肉博弈,拳頭撞上掌風,死死相纏。
“怎麼樣?是時候動真格的了!想要帶走晴陽,就試試來殺死我。千萬別手軟,盡全力,殺我!”
兩人四隻手互相鉗制,打不走掙不開,自柳添一咬緊的牙關中迸發出的挑釁如一句觸動機關的魔咒,雷鳴霹靂般在沈嵁耳中炸響。全身的氣力瞬間雲湧暴走,足下捲起烈烈旋風,衣袂和長髮都向上揚了起來。那是一股熾烈灼人的氣,逼得柳添一不得不鬆手撤步,遠遠退開去。而少年獨自立在繚亂的氣旋中心,目眥欲裂,面目猙獰。
柳添一在笑:“來了!”
葉蒼榆暴吼:“阿七你混蛋!”
晴陽聲嘶力竭:“哥——”
隨後,一切都靜止了。
沒有奔跑沒有哭泣,沒有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就連風都安寧了,紅綠落葉在空間裡徐徐飄蕩著向下,輕得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哥?”晴陽試探著輕輕呼喚。他的面前站著沈嵁,展開的雙臂護住了身後的柳添一。他是盾,是牆,是沈嵁不忍打壞的一隻瓷娃。
戾氣消失得比來時更迅猛,彷彿有無形的手懸在頂上悠悠輕抓,所有的殘虐殺意便倏地被收走了。除了來不及降落的塵與土花與葉,沒有證據能表明那樣的氣旋曾經湧起過。
“哥!”晴陽小心翼翼往前挪了半步,試圖靠近。
沈嵁依舊瞪著眼,手臂直直伸向前方,情緒在悲傷與憤怒間來回切換,似要將他的靈魂撕裂。
“哥你認得我了?”晴陽又挪了半步,雙臂慢慢放下來,也向前探去,要握一握沈嵁的手。
面前的人受驚般猛地動了下,僵硬著後退了兩步。
晴陽忙停下來,望住那一雙慌亂的眼睛,極輕柔地說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