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話的臉嗎?”
凌煦曈也拽過小堂,吹眉瞪眼:“老子什麼臉?”
小堂眼角直跳,吞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回話:“就,後槽牙倒了,盤著腦門上的筋酸巴抽搐著疼,吃不下睡不著恨不能一用力把牙咬碎的,那種,那種臉。”
頭一回聽人形容表情是如此具象並且帶著深深痛感的,不僅凌煦曈聽完了倒牙,就連晴陽都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恍惚覺得頜骨一陣陣發疼。
適時外頭捲進一陣風來,小堂縮起脖子打了個顫,卻見凌煦曈抬臂拂袖,還以為他惱極了要暴力相向。小堂下意識抱頭眯眼,俄而沒覺得身上有疼,倒是耳朵裡聽見巨大的一聲“噼啪”。他小心翼翼開啟一隻眼覷了覷凌煦曈,見他已在矮几前隨意坐下,晴陽坐在他對面,霸著個火盆貪婪地烤著手。視線挪了挪移向方才響聲的來處,小堂才明白凌當主功夫好內力深,揚揚手就把門給扇上了,果然省事省力省心。
啪——
小堂後腦著了記打。
他揉揉頭,顯得很是委屈。
晴陽則笑:“哈哈哈,你這臭毛病,肚子裡想什麼非得嘀咕出來,活該捱打!”
小堂畏畏縮縮地辯解:“那我是覺得凌爺厲害嘛!”
凌煦曈又一瞪眼:“老子習武就是用來偷懶閉門關窗的?”
“怎麼是偷懶呢?這叫效率,是手段。木頭多髒啊!這要是我給人金刀拉到一半,手裡正攥著一截腸子半拉肺的,噢我去關門點蠟燭,回來再洗手,再拾掇病人,那人早涼了,就算給杏林做貢獻啦!”
凌煦曈五官糾結:“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裡說出來就血糊糊的呢?”
晴陽已經笑得橫在地板上:“堂八哥啊堂八哥,你這輩子遲早死在那碎催的嘴上!我都敢打賭,豆蔻揍你絕對不止因為你給我哥刺穴煉氣,必然是這些年積怨已久。”
小堂嘟起嘴,模糊了年齡的娃娃臉上有股泫然欲泣的哀怨:“小師叔,連你也這麼說,這世上果然沒人疼小堂了!”
“哎呦,我操!”凌煦曈那叫一個不自在,“臭小子成心不是?老子隔夜的酸水都快嘔出來了。”
“那您又說不許拘束,照舊。”
“特麼我讓你照舊惡心人啊?你說說你們這一夥小的,全都不學好,都叫落歡帶歪了。不行,我還非叫他回來不可。特麼老子先拿他明正典刑!”
罵著笑著,三人說說鬧鬧,身上就暖了,心裡熱了。
情懷放開,終究,凌煦曈又把正事提起。
“我知道丫頭或者越之一定交代了,我也不為難你,就一個點頭搖頭。”凌煦曈撥弄著火盆裡的炭,抬眼斜睨小堂,“這回走塞外,遇上特別的人了?”
小堂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