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已經長不大了,即便她醫術再好,她也沒辦法令自己有一副正常的可以和大將軍相愛的少女身體。聽說神之血肉能令人重鑄身軀,路前輩便……”
漫吹音點點頭,點著點著忽然道:“不對啊,簾玉只是上仙,要說有效的話,應該是我更合適才對啊……”漫吹音忽然不說話了,她想起前些日子黎非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好似有些明白。
黎非看她不再說,也不在意,笑了笑:“不止如此。阿音體內含毒與魔氣,路前輩怕憑藉她的力量壓制不住得不償失。”
頓了一下,黎非收起笑,頗為嚴肅道:“路前輩不會輕易罷休的,這回撕破了臉,怕是不能善了了,而且你身上的毒……”
“怕什麼,死不了。”漫吹音哼了一聲,“善了?誰要跟她善了,你大爺的,即便是落了難的鳳凰,也不是她一個螻蟻能隨意蒸煮的,這事沒完……”
“算了。”簾玉的聲音從後面淡淡的傳來。
漫吹音回頭看她:“你說啥?我什麼都沒有對你做你都能跟我槓這麼多年,那個路裳差點害你性命你卻說算了?簾玉,你腦子沒病吧?”
簾玉眉心一蹙,冷冰冰道:“差點被害死的人是我,我都說算了,你還揪著不放,就這麼喜歡管別人閒事?”
漫吹音戳了一粒葡萄,咬一口滿嘴甜滋滋的味道。
她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是她一貫沒心沒肺的模樣。
“隨你,正好我也沒時間跟她糾纏,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起身將空了的盤子隨意的丟給黎非,“不過算了也好,反正她一廂情願的付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還嫌髒手。”
好似有什麼字眼戳中了簾玉的痛處,她臉色白了白:“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她就沒有……沒有……”
漫吹音笑眯眯地望著她:“一個醫術高明、對待傷者手法乾淨利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蘿莉,卻成天對你撒嬌賣乖天真無邪,你是信還是不信?我猜路裳這麼倉促對你出手,背後肯定少不了那個竹寒的原因。我晌午在他府邸還看到他將路裳抱在膝上親親密密,下午就看到他在城郊的小樹林裡與敵國最受寵的小公主一起,將兩人姓名並排刻在樹上。”
停了一下,繼續道:“你看,竹寒對路裳,對那個小公主,不過是利用罷了。簾玉,感情固然重要,但不要被感情矇住了眼睛,你喜歡式微大家都知道,但式微對你從來沒有回應過,到現在我不得不說,或許你並不適合式微。經過路裳這一回,你應該好好審視你與式微之間的關係,審視一下你自己是不是不管式微接不接受都一定要將這份喜歡延續下去。等式微歸位還挺久,你可以好好想想,至於會做出什麼決定,由你們自己負責。”
漫吹音說完就走了,披著月光跨出院子,沒入黑暗。
黎非微微笑了笑,追著漫吹音走了。
簾玉冷冰冰地看兩人離去,一個字也沒說,但衣袖下面的雙手早已握緊,指甲都掐進了肉裡還不自知。
☆、少年
漫吹音在黑暗中的樹林裡走了許久才停下來,轉過身對著身後的黑暗道:“你跟著我作甚?我現在就是個花架子,誰都打不過。”
黑暗中一片寂靜,好一會兒才走出一個人來。
“那正好,我可以保護你。”
漫吹音覺得頭疼:“黎非,不要拿你的前途開玩笑,你應該能感受到你身上仙劫將至,你該好生準備而不是為兒女情長分心……我這樣說罷,你要是能飛昇成仙,我們以後在天界還有可能再遇,你要是死了,我回了天界很快就會忘記你的。”
這個餅畫得很好吧?活著,以後會有無數可能,但要是死了,就只能成為被遺忘的人。
黎非聽完搖搖頭,頗不贊同的樣子:“我一直都在為著飛昇成仙努力著,沒有一刻忘記,也沒有一刻放棄。但是阿音,這個前提是你在。我飛仙只為了你,如果我保護不了你,如果你因此沒了,那麼我又何必成仙?”
“你執迷了。”漫吹音蹙眉。
黎非聳肩,不以為意:“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可我的道是你,讓我堅持不懈不肯放棄的也是你,如果沒了你,我的道將不再是道。你不必勸我,也不用多說,唯此不能放棄。”
“既然如此,要你為她犧牲你一定肯做。”
“青女!”
不遠處倚著樹的青女走過來,與漫吹音並肩而立,望著黎非重複道:“現在有一個可以為她犧牲的機會,你……”
“小青女!”漫吹音一手搭在她肩膀上,皮笑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