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要維持一個平衡,神仙又不得貿然插手,只能依靠天道自然之力,優勝劣汰,每一刻都有介面因為各種原因導致失衡被天道抹去,每一刻又會有新的介面生成發展。
漫吹音已經不是許聲聲了,對於元琳琅的憤怒,她只能理解到,卻不能感受到。
在她的眼裡,這些都是必然的發展,她已經看得太多了。
看來,這一個介面,離終結已經不遠了。
“暉城在哪裡?我去看看。我受下界規則限制,插手你們的事會受天道懲罰,但是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你倒是不必擔心許臨沉的安危。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們一把。”
她從隨身帶著的東西里面挑了一把繪著蓮花的宮扇,遞給元琳琅:“這宮扇叫琳琅境,與你的名字一樣,我便送給你了。不是什麼寶貝,平時用來納涼扇風也不會引人側目,但危機時刻或可救你性命。”
元琳琅愣愣地接住了那把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扇子。
漫吹音補充道:“這扇子用一次,蓮花便會謝一朵,且斟酌使用。”
現在上面算上花骨朵,也僅僅只有三朵,也就是說,還能使用三次。
元琳琅嫋嫋行禮,恭恭敬敬道:“多謝仙子饋贈,琳琅愧不敢當。往西三百里便是暉城,滄瀾尊者的安危,全系仙子身上了。”
漫吹音也不跟她廢話,招了雲就走。
她剛走沒一會兒,元初瓔就帶著黎非過來了:“娘,大師兄說有要事要找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黎非已經幾步上來,語速恭敬又略顯焦急:“打擾宮中休息,實非黎非所願。貿然前來,是想問宮主,可曾看見我師妹許聲聲?我一路追著她,奈何師妹駕雲速度太快,一時之間失了蹤跡。”
元初瓔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許聲聲,許聲聲不是已經……已經……”
已經死了嗎?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
許聲聲的死是黎非心裡的傷痛。
元琳琅聽他所言,又聯想到方才騰雲而去的漫吹音,知他大約是認錯了人,便直言道:“黎非,節哀順變,聲聲已經走了,活著的人要好好的活著才是。我方才並沒有見到許聲聲,以後也不會見到她的。”
☆、魔神
暉城並不遠,以漫吹音駕雲的速度真是眨眼就到了。
她掐了隱身訣,悄無聲息地避開了所有的陷阱與結界禁制,落到了城門上鏡歌的身邊。
漫吹音雖然有身為許聲聲這段時間的記憶,已經知道鏡歌在下界這張臉長得很不錯,但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以漫吹音自己的眼光來看這張臉,也著實長得好看啊,有三分鏡歌本身的模樣。
漫吹音忍不住伸手去捉他下巴,抬起來仔細打量。
僅僅三分形神,就已經十分出眾了。只是他們這些神仙就是麻煩,一張人界的臉,弄這麼好看作甚麼,不曉得勾了多少少女的心,真是罪過。
嘖嘖嘖,不愧是玄湄都要流口水的人,衣冠禽獸中的戰鬥獸。
咳,這句話不是她說的,是司命評價的。
鏡歌狀態看起來不怎麼樣,表面看完好無損,衣裳都是整整齊齊的,但漫吹音挑起他的下巴才發現,他額頭上盡是細細密密的汗,緊閉著眼睛,嘴唇也是發白起殼,浸出血絲,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他整個人被蝕骨釘穿插的鐵鏈子吊在城門上,鐵鏈子材質看起來挺真神奇的,至少在這一界,很少有人能破開。
漫吹音就輕飄飄地蹲在鐵鏈上,好奇的很。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鏡歌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漫吹音一下子來了精神,手指去摸他的睫毛:“醒啦?哇塞,睫毛真長,好想剪下來……”
睫毛不顫動了,鏡歌睜開了眼睛。
他眼底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就好似被吊在這城門上丟人的人不是他而是不相干的人似的。
他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準確的找到了漫吹音所在的位置,輕微皺了下眉頭:“司戰?”
漫吹音用手在他眼前揮動了兩下:“你看得見我?”
鏡歌乾乾脆脆道:“看不見。”
漫吹音鬆了一口氣。
鏡歌又懶懶道:“但能夠隱約感覺到。”
漫吹音呵呵笑了兩聲。
鏡歌忽然蹙起了眉頭:“你是以原身過來的?那許聲聲已經死了?”
“嗯,死了。”
“怎麼會?”漫吹音要是真的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