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個陣法怎麼破呀?”
“我祭陣以失去了大部分法力,能壓制住此陣一段時間。若要徹底破壞陣法,要麼我繼續祭陣,要麼……”他眉頭輕蹙。
“是不是找到施法的人,殺掉他?”
“並不。若殺掉施法的人能破陣,我還需要以身祭陣?”許臨沉道,“剩下的唯一辦法,是逆轉陣法。聚煞陣聚煞,煞氣順勢,維持著血祭咒的施行,煞氣越多則血祭咒運轉速度越快。逆轉則使煞氣反轉,無法支援血祭咒,最後會因倒流而自我毀亡。”
許聲聲眼睛立即放光:“怎麼逆轉?”
許臨沉好一會兒沒說話,許聲聲側頭看他,他額頭上盡是汗,順著臉頰往下直落。
許臨沉嘆口氣:“若只有一個聚煞陣,逆轉陣法之法我尚知曉,然而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想來血祭咒已經點亮,要逆轉陣法,條件苛刻僅靠你我是遠遠不夠的不說,逆轉之後煞氣倒流毀陣會產生巨大的衝擊。”
許聲聲驀地停了下來,她認真地看著許臨沉:“師父,你還想著以身祭陣?”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許聲聲一槍往後一劃,在她身後劃下了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緊緊追來的紅線已經發展成了幾丈高的火海翻滾而來,稀里嘩啦撞上了屏障,滾下了深壑。
“師父,”她道,“我闖了禍,我抓望月派的叛徒的時候託大,將護山大陣搞沒了。要是你都沒有其他辦法,我就只能試試我的辦法了。”
許臨沉眼神一沉,伸手去抓她,被她掠身躲過了,抬手就給他罩了一層結界。
“許聲聲!”
“師父你好凶啊!”她嘻嘻笑道,“師父,以後呀,你對元初瓔那小妮子要更無情一些,她總是欺負我來著。”
許臨沉沉著臉呵斥她:“我在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逞能了?你回來。”
許聲聲讓自己飄到了空中,鬆開了槍,雙手開始結印。
“我沒有逞能,師父,你別說得我好像死定了似的。”她腳下逐漸閃爍出一個陣法圖,她咬破了手指以血為引迅速在空中畫下了印,“師父,你要相信我嘛,徒兒可是很能幹的。”
“許聲聲!”
許聲聲閉上眼睛,畫完最後一筆,周圍都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她大喝一聲,猛然將印拍到地上。
轟隆——
一個巨大的印在地上亮起,每亮一分,天空中那種壓抑的感覺便凝滯一分。彷彿有兩方在僵持一樣。
許聲聲臉色煞白,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
同一刻,一朵巨大的火花在空中炸開,熱浪瞬間襲遍了整個天地。
她猛地一撲,在結界碎掉的同時將許臨沉壓到了地上,緊緊抱著他。
“師父,總覺得你不能死,死掉會出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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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堂。
“天啦還好你智商上線了,不然你又要回來了,除了滄洺帝君,誰鎮得住你的命格。”
司命簡直急得汗都出來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坐下來喝了一口桃花釀定了定神,才提筆開始重新寫。
“不枉我偷偷送你過去,就知道你有辦法搞定這種事情。不過滄洺帝君想什麼我管不著,你,卻得給我趕緊出來!你的任務是談戀愛不是打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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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派,望月峰。
即便是有三重結界,仍舊有不少弟子中招,出現神志不清的狀況,很快就血紅了眼睛見人就殺。制服了很快又有其他弟子受影響,很快就亂成一片。
虛未虛平長老僅僅是支撐著結界就已經很吃力了,又要抵抗血祭咒的影響,見此只能乾著急,不到三更,他們便搖搖欲墜。
第一個碎掉的是許聲聲的結界,她人不在望月派,結下的結界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很厲害了。
許聲聲的結界碎掉之後,受影響的弟子一下子跟瘋了似的。
黎非神色凝重,抬頭看虛未虛平兩位長老:“兩位師叔,這樣下去不行,可有其他的辦法?何況聲聲一個人在外面我擔心……”
“滄瀾尊者的手冊裡說,只能從陣中破解……”
轟隆轟隆——
望月派上空的血祭咒突然開始反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最後轟然碎了,劇烈的氣息沖天而起。
“噗——”
結界應聲而碎,虛未虛平兩人同時噴出一大口血,殿中結界受不得衝擊同時碎掉,殿中弟子頓時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