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畢業於清華大學歷史系。
1935年夏去英國倫敦大學,並獲該校埃及考古博士學位。
1936年在英國留學期間,曾參加倫敦大學考古學教授從·惠勒領導的梅登堡山城遺址的發掘。
1937年隨英國調查團,在埃及的艾爾曼特和巴勒斯坦的杜韋爾參加發掘,並親自向彼特里先生請教。他結束了在英國五年的留學生活之後,於1940年底回國。
1944年至1945年,他和向達教授負責進行了西北科學考察團甘肅地方的考古調查。透過對寧定縣陽窪灣“齊家文化”墓葬的發掘,確認“仰韶文化”的年代比“齊家文化”早。發表了《齊家期墓葬的新發現及其年代的改訂》一文,糾正了瑞典考古學者安特生關於甘肅新石器時代文化的分期,為建立黃河流域有關新石器時代文化的正確年代序列打下了基礎,同時,標誌著中國史前考古學的新起點。
夏鼐在發掘明陵的問題上,雖持有異議,但一經決定,便全力以赴投入發掘的指導工作。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當年帝后入葬時,通往地宮的入口。只有沿入口發掘,才能再現三百年前的原貌,從中辨別歷史的真偽。
發掘隊員按原來的方法搭成人梯,讓夏鼐站在肩上沿牆慢慢升起。
夏鼐從腰中掏出手電筒,認真察看洞中的一切,不時地用探鏟叮叮■■地敲打著洞中的磚石……一刻鐘之後,回到地面上。
隊員們紛紛圍攏上來,用期待的目光望著考古大師,希望儘快找到正確答案,解開百年之謎。
夏鼐沉思片刻,轉身望著大家:“據我觀察,裡面的砌磚不像是原來築成的,有再砌的痕跡,可能是一個門券的上緣。”
“寶城砌得這麼結實,怎麼會有門券藏在裡頭?”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夏鼐望望大家,似在講解,又像自言自語:“定陵的歷史有三百多年了,可能因為原砌的和後砌的兩層磚之間銜接不緊,經過風吹雨打,外面的砌磚,也就是後來砌成的磚牆就塌陷了。”講到這裡,他望望趙其昌,不再言語。
趙其昌心中一動,豁然開朗:定陵是皇帝生前營建的,萬曆十二年(1584)開工,為時六年完成。這一點《明實錄》記載得很清楚。可是,陵墓建成,人並沒死,怎樣辦?地宮就必然再埋好。事實上,又過了三十年,即萬曆48年(1620)王皇后才死,緊接皇帝也死了,才一起入葬,再度挖開入葬,二次砌磚的現象就可以解釋了。不過,定陵明樓下面不建通道,棺槨靈柩又從何處進入地宮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趙其昌說著話,又搖搖頭,擺擺手。
考古所的青年考古同行們也議論紛紛。有的說:“如果真的是券門上緣,那它很可能就是入葬的通道。”一句話又提醒了趙其昌,史料記載,定陵仿永陵建築,寶城外面,都有一道外羅城牆。現在外羅城牆雖已毀壞,但從遺址來看可以證實這堵城牆的存在。“是不是可以作出這樣一個結論:如果是入葬的通道,它正處於外羅城之內,內宮牆之外,帝后的棺槨進入大門之後,繞到寶城外面,再從這裡進入地宮?”
趙其昌說完,看看夏鼐。大家頓時騷動起來:“夏所長,會不會這樣?”
夏鼐不露聲色地點點頭:“說得有道理,我回市裡和吳副市長商量一下下步的打算。”說完,驅車同趙其昌向北京奔去。
兩人一見面,未等夏鼐講話,吳晗就急不可待地問:“作銘,調查的結果怎樣?”
“我看是一條極有希望的線索。”
“有把握嗎?”
夏鼐望著老同學焦急的面孔,笑著說:“辰伯!我看你對考古倒真是外行,我們只有挖開後才能下結論喲!”
吳晗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在屋內踱了幾步,略帶埋怨的口氣:“你倒是說一句有把握的話呀!”
夏鼐沉著地回答:“像是通往地下玄宮的入口。”
吳晗立即站住,面露喜色:“那就和大家研究一下,上報試掘,開始行動吧。”
第三章 少年天子
穆宗駕崩,太子朱翊鈞登上皇帝寶座。少年天子,幽閉深宮,只能在桎梏中成長,殘酷的禮教制度,使少年皇帝心靈變態受挫、性格扭曲的同時,也埋下了大明帝國衰亡的伏筆——
10歲登基
皇陵尚未開啟,但顯而易見,我們無法繞過在這座陵墓地宮中依然酣睡的那位主人。
——這是一個讓世人倍感陌生的神秘體。
1572年5月25